他哀求着,揪紧了心口柔软的布料,那道陈年的疤似也在讥诮他的愚蠢,妄想,天真。
毫不留情。
她很平静,伸手抚过他的头发:“再等一会。”
她侧目看向地上血淋淋的人,苦笑了声:“他这么恨我,还肯来助战,我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重黎心疼欲裂,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别,师尊我不要你回头了,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他期期艾艾地哭着
陵光却似已经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转过身去,曾经牵着他走过昆仑漫漫长阶的手精准地刺入胸膛,刹那间,血如泉涌。
他拦不住已经发生过的事,而她却觉得不够似的,攫着血肉,将一腔滚烫赤诚生生剜出,蓄藏了长生之血数万年的朱雀之心在凄冷的天地间熠熠生辉。
她只是蹙着眉,忍下了尖锐的痛楚,将这颗心徐徐推入他体内,有力地跳动起来。
连上了经脉,续上了断骨,皮肉滋滋生长。
她看着满手的血,忽地笑了声。
重黎想起了自己睁眼的那一瞬,记住的是她决然而去的背影和抱着他痛哭的余鸢。
他只记得那熨帖温暖的怀抱,却不知真正滚烫的,是她给的这颗心。
错了,全错了。
认错了人,报错了恩。
这么多年,他恨了她这么多年啊!
铁石心肠?谁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