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不劳烦陛下了”云衡连连摆手。
“你再乱动,朕就治你抗旨之罪。”
布帛揭开,是一道血淋淋的伤,暗器虽细,贯穿之处却是极疼的。
若这都叫小伤,岂不可笑?
当他是瞎的?
他拿温水浸湿了帕子,拭去伤口周围溢出的血迹,重新给他上药。
“伤成这样的时候,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吗?”楚司湛忽然问。
云衡此时僵得厉害,磕磕巴巴地答:“想,想过,就想了一会儿。”
“哦,若是死了,怎么办?”
“这”云衡干笑,“那只能让应将军拉着我的棺材回帝都见陛下了啊!”
话音未落,胳膊就被猛地扇了一记,火辣辣地疼。
眼前的人脸都黑了,他也不敢再往下说。
其实他这些年,光是想自己会死这件事,就想了不知多少遍。
清理战场的时候,尸体太多了,根本没有那么多棺材,马革裹尸,客死异乡,最后都埋在山坡上。
沙场无贵贱,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王孙贵胄,一朝战死,都是一样的。
他想着,有一天自己死了,大概也会被这么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