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短暂的恍惚,很快又恢复如常,而后那股恶臭也消失了。
即便他询问虎子和坐在前头的男子,二人也是一问三不知。
酒劲儿仍在,他不太确信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境。
困惑之际,男子赶着骡车,已经到了家门口。
车还没停稳,虎子就跳了下去,欢欢喜喜地喊着“娘亲”,推开篱笆门,跑向门外正晾晒衣裳的妇人。
妇人亦面露喜色,稳稳地接了他一把。
“小心些!”男子啼笑皆非地喊道。
重黎跳下板车,望着眼前的屋舍。
陈旧的老屋,不算宽敞,只有一个竹篱笆围出的小院子,门前的石板路也是用河边捡回的卵石铺出来的经年累月,被雨雪冲刷得坑坑洼洼,走过去时有些硌脚。
屋檐下挂着晒干的辣椒和玉米棒子,应是冬天屯粮还有剩的,挂在春联旁,还留有几分寒冬的余味。
“恩公请。”男子在前头带路,客气地将他领进屋。
屋中简陋,却收拾得十分干净,散发着早春的木香,闻起来很是舒服。
妇人带着虎子进屋来,方才从孩子口中得知今晨出寨的村民遭逢险境,是得眼前这位白衣公子相救,忙连声道谢。
“举手之劳,不必挂心。”重黎微微颔首。
事实上酒劲儿未散,他这会儿还略有些晕,晓得自己不宜久留,却还是稀里糊涂地跟来了。
“恩公且坐坐,媳妇儿别愣着,快给恩公倒杯茶润润喉!”男子说着,便朝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