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人泰然地喝了半碗汤药,瞧着色泽明明同她的没多大差别,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她不由怀疑这两碗汤药中暗藏猫腻,他那碗实际是甜的。
瞧见她试探的目光,重黎微微一笑:“师尊要是觉得苦,可以吃些蜜饯过口,但不可多食,易坏药性,半碗一枚刚好。”
半,半碗?
陵光心头一咯噔,忐忑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汤药。
这才一口就苦得受不住了,半碗才能吃一枚蜜饯,未免也太难为人了。
“三口一枚。”她犹豫着打起了商量。
“五口。”重黎想了想,退了一步。
“四口。”
“四口半。”
“好。”她终于妥协,端起碗踟蹰了许久,又朝他碗里看了眼,“你的药同我的一样?”
重黎唔了一唔:“不太一样。”
他的方子是长潋开的,说是用来抑制他体内的元神觉醒,让他每日喝一帖。
可这药熬得又腥又苦,若不是在陵光面前,他早转头倒去喂山间草木了。
但是陵光还看着他,他自是得咬牙撑着的,蜜饯是给师尊买的,他一个大男人,忍忍就过去了。
“你那碗没放糖?”陵光面露疑色,似是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