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川的花海里,举着一束紫阳花的不知愁苦与肮脏的小小少年。
以及那一日,为了接过他的花而俯下身来的他的神明。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以至于回过神来,他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师尊你说什么?”
没料到他会反问回来的陵光顿然一僵。
若说方才她是豁出了脸皮,什么都不管不顾才有勇气把话完完整整地说出口,那这会儿显然就是在把她的脸皮摁上去再让她扒一次。
她活了千儿八百万年,就没这么憋屈过。
甚至有那么一瞬,她想一闷棍抡倒这个没长耳朵的不肖徒。
她顶着红得滴血的耳根别开视线:“没听见算了……”
说着,便手忙脚乱地打算把婚服塞回乾坤兜里。
此情此景,重黎便是根木头,看到这件婚服和她此时的反应也该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哪还顾得上问为什么,扑过去摁住了她的手。
“别别别!拿都拿出来了别再给收起来啊!上神说出的话哪能不作数呢!”他夺过她手里的婚服,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陵光斜了他一眼:“你不是没听见吗?”
“……没听见就能赖账吗?”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能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