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会是谁来管你这个小兔崽子?”他瞧他居然一脸失望,不由皱眉。
“朕以为会是师父啊。”楚司湛叹息连连。
楚长曦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口中的师父是何许人也,哧地笑了声:“陵光上神有更重要的事,你赶紧的别做梦了,这奏折还有半桌没动呢。”
说着,他又把新的一本摊在了楚司湛面前,大有在这监工之意。
楚司湛撇撇嘴,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一边批一边问:“朕倒是好奇,凭您的才学,储君之位绝不在话下,为何偏要去走那世外修行之路?”
他曾想过,当初若是楚长曦继承国君之位,或许此后的事便大有不同。
楚长曦没好气地敲了他一记。
“这是你一个国君该说的话?”
他沉默几许,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想来许是乏了,倦了,懒得争这个位子,我一人离开,省了许多麻烦。”
他不是没想过坐上这个位子,只是比起这条注定高处不胜寒的路,他更不愿做那手足相残的无情之人,也不愿自己敬重的王兄变成那样。
选择如此,没什么可后悔的。
这不是还有个任劳任怨的小兔崽子撑着么。
刚落下一笔的楚司湛抬眼就望见他意味深长的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苍茫山雾起,一脉千里,山中多怪石,无草木。
望着眼前的九嶷山,余鸢微微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