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倒不是急于等她点头,只是她眼下的情绪实在不对头,他平素也总说这些,她听了,多少会笑一下,却从不作答。
但这回,她却是定定地望着他,眼中似起波澜,又很快平静下去。
她头一回,斩钉截铁地答复了他。
她说,“江疑,不行。”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他心头却似被铁锤狠狠砸了一下,多年都没有等到的回答,他隐隐有这种感觉,但今日听见了,仍不免心慌了下。
酸涩哽在喉头,他几度抽气:“……为何不行?”
她笑起来,眸中涌动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与温柔,望向还埋在人群中的那道无措的身影,青年嘴笨,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质疑与争辩,不能骂更不能打,只得一个一个地解释,一句一句地说明。
虽愚钝,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稳重可靠的样子。
“有个人同我说过,喜爱一个人,像吃了一颗糖,甜都是因他,苦都留给自己,看着他是开心的,那苦,便也都化作了甜,我曾以为这话只是信口胡诌,苦……怎么会甜呢?”她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江疑便是再蠢笨,这时也觉察出了什么。
“重黎……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们从前便认识了?”
只相识了半月的人,甚至称不上熟知,他想不通,但记得重黎同他说过,他是借着妙华回到婴梁山大战那一日的……
“他啊。”陵光说得很慢,却极是郑重,“闯祸精,大哭包,成天想着让我高兴,却没少让我头疼的傻小子……”
她回过头来,眼里似垂着两帘星河,一笑粲然。
“区区,我的心上人。”
一番折腾,众仙神总算接受了一人支撑封天阵的说辞,有江疑帮衬着,众仙神也对重黎的魔族身份有了些许改观,暂将其视为玄龙一族失落在外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