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渊好看的唇线有一瞬的僵硬：“你能对我做什么？”

“就……”许临之捂住脸，挡不住耳根的红，“这样又那样。”

“这样又哪样？”

“就那样。”

“哪样？”

“……”许临之默了默，声音低了下去，“你都知道，别拿我寻开心。”

与平日温文尔雅，看似什么话题都游刃有余的形象不同，x经

验为0的许临之在这方面格外单纯，只要被撩拨就极容易脸红。

“什么也没发生，你放心。”相渊轻笑，“倒是你，不要把现在的表情露给别人看。”

“嗯？”许临之抬眼看他。

“我会吃醋。”相渊坐起身，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是你昨晚说梦话，拉着我不让我走，我就留下来陪你睡了一觉。”

“不让你走？”

奇妙的是，今天起来身体一点也不沉重，虽然很困，但精神好了许多。

【……因为昨晚你把相渊为对象做了任务。】海王系统突然出现，【不想问问看是怎么做的任务吗诶嘿，昨晚可真他娘的狂野啊！宿主！我敬你是条汉子！】

许临之：……别骂了别骂了。下次会锁好房间不出去梦游的。

海王系统不知道他会错了意，接着道：【哦对了，抱着睡一晚其实也可以的。只不过这样获得的精.气会很少，时间一长，精.气不够用，你就得24小时都抱着别人睡觉了。简而言之，还是啪一下来得快。】

许临之的神情有些复杂。

精.气？现在任务积分都换成这种说法了吗？

相渊看他皱着眉的模样，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傻瓜。快起来洗漱吧，中午吃完饭要回去了。”

“好。”许临之顺势应了声。看着那双好看的浅栗色眸瞳，思绪忽然被带远。

——他现在和阿渊关系这么好其实很奇妙。

因为阿渊一直陪在他身边，帮他照顾福利院，帮他记录账本，十年前和阿渊共事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导致他都快忘了阿渊出过两次意外，也忘了小时候的阿渊曾经讨厌过他。

他们的关系，正是从阿渊的两次意外后才逐渐缓和的。

二十年前，九岁的小相渊受伤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雨夜中不幸滑倒，第二次是在办事局的楼梯上滚落下来。

许临之对第二次小相渊的意外记忆犹新。当时小小的身影浑身挂彩，面上却没有丝毫痛苦，唇角抿出的弧度精致，甚至有惊人动魄的美感。

坐在血泊之中，唇角溢着血，冲他张开手。

“临之，你终于看向我了。”

小身影的唇瓣只动了动，但许临之确实听到了这阵声音。

妖冶，让人头皮发麻，甚至能

感到些许恐惧。

许临之冲过去，被小身影一把搂住脖子，鲜红的血迹随即沾染了两人的衣服。

“别难过。”小身影附在他耳畔，抹掉他眼角的泪花，轻轻舔了一下，“好咸。”

……

收回记忆，许临之搭上男人放在他脸颊的手。

许临之主动的触碰让相渊淡栗色的眸光不可觉察地颤了下，抿唇微笑：“你好像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二十年前的事。”这个问题藏在许临之心底很久了。

“你说。”

“……那天，为什么会摔倒？”以小相渊的机灵劲儿，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相渊没想许临之会抛出这个问题，神情略有讶异：“好奇？”

许临之点点头。

相渊：“第一次是失误，第二次是……”

男人轻笑了声。

小时候，八岁的他与许临之相遇，对许临之没什么好感。

这是一个做什么事都会拼尽全力，找不到什么弱点的过于完美的人。他讨厌完美，讨厌精英，更讨厌许临之无时不刻不抿着的笑容。

——也许只有相渊自己知道，他从来不是现在表露出的这般性格。

那时候他跟许临之走的原因是觉得许临之没他聪明，不能对他耍什么心眼，待在许临之身边有吃有喝也不赖。

他学着许临之微笑，却假的能让人一眼看出来。

就这样和许临之生活了一年，直到他九岁的那天。

那天海龙王生气了，一整夜无止境的急风骤雨，像是要把小镇子囫囵吞噬。

他白天绊了一跤，摔进花坛。膝盖似乎掉了一块肉，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狰狞。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

他漠视刚回家的许临之到处翻药柜的慌乱动作，心情烦躁。

又死不了人。

“呼……”许临之满头大汗，翻遍家里的药盒都没找到绷带和消毒水。就在他以为许临之会放弃时，忽然许临之穿戴好大衣，拿起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