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喜欢被这样“追求”。
他以为少年不过一时兴起,放任不管也就过去了。
可半个月过去,也没见对方有所收敛。
乔葳决定跟少年好好谈谈。
那人在司马家是什么地位他是知道的,如若不及时处理,传到了两位老爷子耳朵里,事情就大了。
对方家爷爷疼孙儿疼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宠得要月亮不给摘星星。
届时
,还不知道乔家的老爷子能不能拗得过他。
乔葳蹙起眉,拨通了内线电话,“唐红,把他叫到我办公室。”
“好的。”
过了会儿,人没到,电话响了。
却还是唐特助打进来的。
“乔总,他不在办公室,同事说……”
“说什么?”乔葳习惯性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唐红的声音踟蹰起来,“说……他去排队买枣糕了……”
“……”
乔葳挂断电话,足足有一分钟缓不上来。
快三十岁了,他从没被人这样追过,学生时代也有不少女生颤颤巍巍地捧着粉色信封在教室门口等过他,被他一个眼神就给吓走了。
乔葳眼神很凶,从小都带着一股戾气。
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渐渐的,围在他身边的人就少了。
少年是第一个这样毫无惧意,就连开会都眼巴巴望着他的人。
乔葳难免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他从来不收别人莫名其妙递过来的好意。
去年在年会上,一位名媛高调求爱,并送他一束花,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煞人面子,只好收了,还未拿进办公室就被唐红翻出窃听器,转手便入垃圾桶。
少年送的东西也一样。
不管安的什么心,一律进垃圾桶。
每日一块的枣糕,还有一天一束的花朵,包括那些心形便签。
后来,他连扔都嫌麻烦,直接告知保洁,请她来收拾办公室时一并带走。
一次,少年送给他的花忘了贴便签。
保洁来收拾卫生时,他去了卫生间。
他出来的时候,保洁也从他办公室出来了,嘴里正吃着热腾腾的枣糕,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半截湿漉漉的花梗冒在外头。
少年手里捏着一张心形的便利贴立在原地,一双漂亮的眼一动不动地望着保洁手里的东西,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落寞。
乔葳的心忽地一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了一下。
……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幽暗的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
乔葳平躺在床上,在黎明前的黑夜里瞪着眼睛,自虐一般回想着。
后来,少年漂亮的眼受了伤,他出了国,把他们之间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再无人每日给他写蹩脚的情书,没人每天乖巧地对他说:“乔哥哥,明天见。”
哪怕在梦里,他早已回应了千万遍。
“小蕤,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