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经历屠杀,哪怕流落危机四伏的闇域,哪怕死亡,她都很少感受到这样纯粹、直接、有力的恐惧。
她仿佛行走在看不见一丝光的森林中行走,黑暗里,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等待粉碎。
“怎么回事?花?梵妮?”
莱拉试图想出这种感觉出现时身边出现的其余事物。这必定有迹可循。
然而,她刚开始思考,却发现那恐惧再度攥紧了大脑,她竟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这太奇怪了。莱拉走下了床,拉开了窗帘。
窗外,月亮挂在北边,被蒙在一团云后,散发朦胧的清辉。而看到月亮的光芒,莱拉才稍微醒神。
而她呆呆地望着月亮指引的方向。
那是深渊的方向。
“也许,是时候回去了。”莱拉低声道。
……
嘎吱。园中蔷薇被霜雪打得似乎失去了生息,地下室的门被悄然推开。一瞬间,火光将风霜隔绝。
梵妮·安霍尔德走下楼梯,摘下了兜帽。
壁龛上的灯光映照着她浓密的金发,也映照着她美丽的脸庞。身为三个孩子的母亲,她拥有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美貌,金眸如琉璃般熠熠生辉,行走时,身上散发香花的气息。
而昏暗的灯光同样映照着放置于金桌上的一盘棋。棋盘上,棋子同样用极为昂贵的精金铸成,它们盘错排布,似两方乎已经步入了最后的困局。
一方,狰狞围攻,似乎即可要将另一方困毙;而另一方的棋,看似平平无奇,却随梵妮走近,信手一拨,呈现绝处逢生之势。
但梵妮的注意力并不在棋局上,她的目光随即放到了其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