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山笑了笑，很勉强，他伸着血淋淋的手抚摸着陶琳的脸颊，眼神里透着父亲的慈爱，他的声音很微弱，像是在叹息，他说：“你叫我爸了？我也死而无憾了。”

“我不许你死，你给我振作点，你要是不死，我每天叫你爸。”陶琳摇晃着苏东山，焦急的呼喊着。

那一刻苏东山脸上洋溢着迟来的欣慰，可是随着他身上鲜血的流失，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看着陶琳，浑浊的泪滴落下去。

周围，那些鬼面人警惕的围着我们，再次汹涌而来，杀喊声四起。

第532章 笼中之鸟

“苏叔叔，你撑住，我们走。”我捂着苏东山的伤口。将他扛起来，心里很自责，刚才我不该丢下他的。

“好好照顾月儿，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还有……”苏东山附在我耳边想说什么，可是手却耷拉下去了，没有了动静。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愤怒的火焰在心中汹涌澎湃，我瞪着血红的眼朝前杀着，地上的尸体躺了一片，而陶琳，她揉了揉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像是豁出去了。

“天天，怕死吗？”我们最终被逼到了绝路，陶琳反而面带微笑的问我。一如当年，我突然想起那一天在学校的时候，她也这样问过我。

“我不怕死，可是我怕你死。”我依然紧紧的拽着苏东山，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

陶琳愣了愣，突然说道：“能和你一起死，陶姐我也知足了，就让我们杀个痛快吧。”

话语刚落。陶琳迎接了上去，她一手紧握乌龙鞭，一手抄着一把砍子，缠住一个人就拖过来，手起刀落，来回几下，地上已经多了几颗人头，血遍地喷洒。

我脱掉了上衣，将苏东山绑在背上，赤膊上阵，双手紧握锋利的铁刺。哐当之间，火星四溅，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尸体堆积在脚下，痛快淋漓。

我们知道无法取胜，却死死的撑着并不倒下，每一次杀戮，就少一个威胁，多了一分冲出去的希望，可是看着那前赴后继的人群，我们最终还是累的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和陶琳再也打不动了，浑身伤痕累累。撑着武器互相看了一眼，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嚣张的鬼面人们，挥舞着闪亮的武器，在夜色里发出狂妄的喊声，继续朝我们靠近，夜色里，他们的模样像极了丑陋的怪物，死亡的气息离我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