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足足等了一炷香的工夫,才见肉骨头嘴里叼着一只野兔飞来。
李珠道:“走,和我一道下山去。”肉骨头“吱吱”叫了两声,李珠狠狠地拍了肉骨头的头一下道:“你这个没情意的死鸟,才认识了那白音几日,连我要下山捉妖你也不愿一道去了。好、好、好,我自己去,你这只臭鸟好好呆在山上吧!”肉骨头讨好地飞到李珠的肩上,蹭了蹭李珠的脸,李珠这才笑道:“走吧。”
一人一鸟行至天阶处,见秦松、周明照和韩清熙站在天阶处说着话。韩清熙吩咐道:“你二人此去山下,定要小心行事,万不能大意,也不能闯祸,办完事即刻回山,不准在山下耽误。”秦松道:“大师兄你都讲了好几次,我耳朵都生茧了,唉,李珠来了,我们下山去了。”
秦松冲着李珠挥手示意,拉着周明照往山下跑去,韩清熙喊道:“李珠,师尊有话让我和你说。”
李珠不得不停了下来,不耐烦道:“什么话?”韩清熙从怀中拿出昆仑仙宗的玉牌递与李珠道:“这是师尊让我给你的昆仑仙宗的玉牌,持此玉牌者皆为我昆仑仙宗的弟子。但李姑娘身份特殊,若是下山后,山下有修士要找李姑娘的麻烦,师尊让你以此牌示人,让来者知道你是我昆仑仙宗的人,不可妄动。”
李珠收到了这个玉牌,心中很是感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韩清熙道:“师尊还说,你下山之后倘若遇到了罪大恶极之人,杀了便杀了。若遇无礼之人,还望姑娘能收敛戾气,稍加惩戒即可,不要随意取人性命。”李珠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牌,答应道:“我知道了。”
三人一路驾驭法器下山,一日的工夫就到了花溪城。此城正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清水绕城,飞花漫天,花坊船只四处停靠,此时正值城中桃花开放,一阵清风,漫天粉红,香气袭人,美不胜收。
李珠、周明照、秦松三人到了城外下了法器,坐了船进城,水上的花船传来教坊女子的丝竹歌唱之声:“粉桃花儿,开枝头,妾似水,绕郎生;青云鬓,金凤斜绕,低声问郎钗何解、情何解……”女声温柔婉转,三人听得很是陶醉。
不一会儿的工夫,船夫出声道:“客人,赵府到了。”周明照回过神来,跳上岸去。李珠和秦松二人还回头向着教坊的花船看去,听着这缱绻动人的曲儿。周明照大喊道:“下船了!”二人才回过神来。
秦松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李珠一面频频回首一面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曲儿,唱的可真好听。”
三人进了赵府,告知守门的小厮是昆仑仙宗前来处理邪祟的道长,小厮们连忙去了内宅请了赵老爷前来。
赵老爷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两鬓斑白,眼周发黑,面色蜡黄,想是为此事焦虑、忧心甚久所致,见到秦松、李珠、周明照三人连连拱手行礼,老泪纵横道:“宅中十三名小妾,仅仅两月已经死了五名了,请了无数道长,也无用啊!我实在是无能,不能护我爱妾……”
韩清熙不在,这些与人交际、客套安慰之类的工作自然落到了秦松的肩上,秦松一改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安慰赵老爷道:“我们三人正是为此事而来,赵老爷不必忧虑。”
秦松又道:“还请赵老爷把家中上下,不管是夫人、小姐还是丫鬟、小厮一律请到前院来,我们要一一探查,看妖孽到底藏身何处?”
赵老爷皱眉为难道:“丫鬟、小厮还好说,我的夫人、女儿、姬妾极少露面与人相看,如何能大大咧咧的到前院,这于礼不合。况且我老母瘫痪在床,倘若就这样抬到前院来,是大不孝啊!”秦松和周明照还欲再缓言解释。
李珠不耐烦道:“我们已经给你出了主意,你若不照办,我们三人就此回山,往后你再想请我们下山,我们也不会再来,你就等着全家死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