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伊兰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同情眼神，亚瑟抓住被单的手在轻颤。

原本就是希望渺小的心愿，现在已经彻底破灭了。

“伊兰小姐，我没事的。”他勉强笑着，“当不了骑士，我就回家继承父亲的文书工作，帮人抄写祷词，史书，讣文。像我父亲一样，几乎不用怎么出门就能赚到钱，比当骑士轻松多了。”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伊兰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与少年蓝灰色的眼眸对上视线。

亚瑟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他低下头，想动一动身体，却发觉到自己的右腿处是空荡荡的。

他呆住了，深深埋下头，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

“伊兰小姐，我，我很喜欢你。”亚瑟的声音在发颤，“在你从魔兽的攻击下救了我的命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伊兰双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明白，亚瑟是因为变成这样，才鼓起勇气把心里话说出来的。

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但我知道，伊兰小姐不会接受我。”少年抬起湿漉的眼睛，“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亚瑟……”

“不，请不用回应我。”少年扬起唇角，眼中却盛满水光，“我只是觉得不说出来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

伊兰睫羽翕动着，轻轻叹出一口气。

亚瑟看着少女抬起手朝自己伸过来，随后额头上就挨了一记脑崩。

这一下并不重，和他们初遇时那次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