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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离渊不可置否地用鼻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栖桐问,“那我们现在可以开早饭了吗?”

见歧离渊又看过来,栖桐一愣,明白了过来,“正常需求,正常需求。”正在这时,他的肚子很不给自己主人面子地咕噜了一声,栖桐的脸都红了。

国师府中暂时没有合栖桐身的衣服了,他不得不穿着少一截裤腿的裤子爬上了牛车。幸好栖桐皮肤白,白皮肤夹在白衣服中似乎也不是特别显眼。拉车的牛突然扭了一下屁股,叫车辕上还没有来得及站稳的栖桐一个屁股墩坐了下去。

只见歧离渊板着脸从前面拎起了一个小人,小人的眼睛鬼鬼祟祟地转。

怎么回事?

栖桐揉着自己摔成八瓣的屁股疑惑地看过去。就听见歧离渊语气冷冰冰地教训殿春,“你要是把它的眼睛珠子给扣烂了,我就让你以后自己走着王宫。”

殿春伸长脖子目测了一下国师府到王宫的距离,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殿春被歧离渊直接丢进了牛车里,又被横眉竖眼地警告了,“你进宫了给我安分点,要是惹上大事了,我可保不住你。”又嘱咐栖桐,“把你师妹看紧一点。”

栖桐乖巧地点点头,在心中叹息:师父以前可没有这么唠唠叨叨。

以前的歧离渊可是脸上常带着淡笑,说话不急不缓,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一片泰然的样子。那时候的歧离渊周身仙气淼淼,哪里像现在,仙气给殿春的妖气冲散了,咚地一声落进了凡尘中。

回过神来的时候,栖桐发现殿春又不安分地将身子伸出了窗子外面,一脸新奇。

栖桐有些生气,“没见过吗?就这般新奇?”

殿春理所当然地回答,“没见过。”

她这颗芍药花是在荒郊野岭间破的土,见过晚霞朝露,还真的没有怎么见过这人世凡尘。远处的大娘推着自己的小板车出来叫卖,殿春看见大娘挽起袖子的手臂上亮晶晶的一层薄汗,还有穿着短衫的小儿从院子里跑出来,脸上盛着比朝阳还要暖和的笑意。殿春也忍不住弯了嘴角,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感叹道:人间,真好!

牛车晃荡到了王宫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