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桐从袖子中摸出钥匙,插|进锁眼中捅一下,锁就开了。紧接着,他将铁锁从矮门上下下来,推开门,钻了过去。
外面是一个曲曲绕绕的小巷子,身后的门要用一叠破了口的草席子挡住。在挡住矮门之前,栖桐将那个铁锁有落在了矮门的外侧。
殿春觉得奇怪,“这扇门就这一把锁吗?”
栖桐回答,“就一把锁,一把钥匙放在我这里。师父嘱咐过了,要是有急事,出了矮门,换上衣服,一路往南边走。走到那些大江边上,钻进巷口放了一个木箱子的巷子中,敲响里面的那个房门。”
“然后呢?”
“然后就不知道了。”
栖桐从草席子旁边的篮子中拿出了两件灰扑扑的外衫,其中一件递给了殿春,“师父说了,如果他不在府上的时候有人来找他,就要拖一拖,然后赶紧去他说的地方。”栖桐手脚麻利地套上外衫,见殿春还一动不动地捧着衣服,催促道,“你快点啊。”
殿春开始慢腾腾地穿衣服。
将里面的一身素白色的道袍遮住之后,栖桐又从一个陶罐中挖了一小勺颜料,均匀地抹在了自己的脸上。他白皙的皮肤瞬间就被一层灰色掩盖,原本形状清晰的眉毛也变得模糊黯淡了,要是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是栖桐。
栖桐又要来给殿春抹。
殿春黑着脸拒绝了他。
最后殿春只愿意用张面巾将脸蒙了起来。栖桐勉强同意。
走到街上之后,栖桐才发现,殿春遮住了脸之后根本就没有降低存在感,而是换了一种引人注目的方式。
两人按照歧离渊的指示找到了那个院子。
在人口最杂乱的河岸边最深的曲折脏乱的巷子中,这个院子丝毫不引人注目。院子的木门只是颤悠悠地挂在门框上,门的下半截全身尘土。
栖桐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