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主不是也放了岑秦的血吗?”照歧离渊的话来讲,岑秦的精神力应该比其他巫族人强上百倍,没有理由放了她的血的先主没有受到诅咒。
歧离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如果切开先主的身体,就会发现,他的内脏都被腐蚀了。”他突然轻笑出声,“你以为是那种出守陵镇就直接暴毙的诅咒吗?”
殿春闷闷地哦了一声,“直接暴毙不是很解恨?”
歧离渊缓缓摇头,“如果你是活生生被放血而亡的话就不会这样想了。最痛苦的事情根本不是死亡,而是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每离开守陵镇一步,体内脏器被侵蚀的痛楚就会加重一分,等到了都城,那就是疼得日夜无法入眠。”
“故而先主在登位之后性情大变,嗜杀,早亡,都是因为这个。”
殿春的脑海中浮现了先主死后眉头紧蹙的样子,她又突然想了起来:的确,画像上的先主面容还很年轻。
殿外传来扑棱翅膀的声音,不知道殿外百妖的哀鸣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阿宁又飞了回来,它又站到了冰棺前的柜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冰棺中的岑秦。
它脚踩的地方的木头已经被它的爪子划难了,可见它在这里站的时间之长。
殿春问歧离渊,“它会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吗?”
歧离渊唤阿宁,“阿宁,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离开?”
阿宁识人言,坚定地摇了摇头。
歧离渊叹息,“我们走吧,它想陪着岑秦,就让它陪着吧。”
殿春抬头,定定看着歧离渊,“师父,你要是不小心死了,我也会像阿宁一样守着你!”
歧离渊心中的哀歌一滞,给殿春气笑了,“有你这样诅咒自己师父的吗?”
殿春嘻嘻笑了起来。
不过离开之前,殿春还是问了歧离渊,“我们进来不是为了检查铜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