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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离渊和殿春跟丢了,只好在诺大的太守府中漫无目的地寻找起来。

城主府中的建筑奇特,许多房间院子都长得一模一样,小径又曲曲绕绕,门洞一个叠着一个。要是方向感不是很好,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城主府中绕晕。

殿春走进了一个院子,推开了那道把手上落了厚厚一层灰的房间。顿时,空气总充斥着一股陈旧的药味,殿春竟然觉得这股奇怪的药味有些熟悉。再看屋内的摆设。一个小小的空间作为卧室,另外一大面墙上修了架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从上面随手拿下一个陶罐,打开盖子,能看见在罐底附着的一层深色的涂料。

再看柜子前摆的一个长桌,桌子上摆着一排笔,几卷画。将画卷打开,画上是一张两个人都熟悉的脸。

一张满是疤痕的晴娘子的脸。

殿春猛地抬头,看向了歧离渊,又重新打量了一眼这张画卷。只见画上的晴娘子的额头不知道是被什么钝器砸过,又因为没有立马处理伤口,额角好大一块是肆意生长的肉芽。她的嘴角也有一道狭长的划痕,一路拉到耳侧。模样很是骇人。

将所有的画卷打开。

殿春和歧离渊发现,每张画卷上都画着晴娘子。不过有些画上画着晴娘子的后背,有些是双褪,有些是手臂。每一张图上的晴娘子都是伤痕累累。

歧离渊收回目光,“晴娘子为了帮助先主,被施以酷刑,满身是血地挂在城墙之上,以儆效尤。没有人知道那时候的她身上到底有多少道伤口,伤口多深,能不能好。”

“可是所有的临罕人都说,晴娘子的美貌无双,那个时候晴娘子的身上肯定是已经没有这些疤痕了。”

想了想,殿春又补充了一句,“然而并没有人提过晴娘子治过伤疤。”

歧离渊笑了笑,“大概是被她瞒了下来。她出晴便打伞遮阳,可见是一个十分爱美的女子,自然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上有过那么多丑陋的伤疤。”

“那这些医者是谁呢?”

歧离渊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们可能很快就能知道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殿春立马将房间里的东西都复原。两人矮下身子,蹲在窗边,将窗户撑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院子之外闪过了一个提着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