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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离渊沉沉看了栖桐一眼,最后回答,“可以。”

没有等到第二日,宫中的御旨就下了下来,言栖桐德行有失,剥夺其做太子伴读的资格。宣读旨意的内侍拖着长长的音调将最后一个字念完。黄卷卷轴轻轻一碰那那一刻起,国师府再无人可能成为下任君主近臣。

栖桐被安排至边关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殿春只清楚,他去了边关会直接找到楚龄抒,由楚龄抒安排进入楚家军。而从宫中带出的凝雪,大抵会跟在栖桐身侧。

殿春问过栖桐,“你可记得你在马场救过的那个姑娘,她就是你的未婚妻赵敏惜。”

栖桐想了想,摇摇头,淡淡笑开,“当时就没有怎么注意,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估计明天开始我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只能祝愿她寻得良人。”

走之前歧离渊给栖桐算了一卦,算完之后歧离渊将卦签收入掌心,五指稍稍一用力就将木签碎成了粉末。

歧离渊松开手,木屑被风瞬间卷到了地上,他的目光看向北方的天际,过了许久,才喃喃了一句,“大凶。”

第二日下午的时候,赵敏惜敲响了国师府的大门。殿春那时候正坐在廊下打坐,头顶上的风铃被卷的哗啦啦响。听见拍门的声音,她立马睁开眼睛,拍拍衣摆,站了起来。

一打开门,殿春就看见了一双核桃般的眼睛。赵敏惜一下子扑了进来,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你师兄怎么样了?”

殿春扶住她,“你是想要退亲吗?”她理解地点点头,“这事情的确是他的不对,不过他之前并不知道他和你的婚约,要是知晓,大约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敏惜摆手,“我不是来退亲的。昨天和父亲母亲商量了一个晚上,我父母本来想将这门亲事退掉,但我不愿意。这次来就想问问,他到底如何打算。”说完,她的眼中升起期冀,似乎希望殿春能破格带她去和栖桐谈一谈。

殿春有些为难,她看着赵敏惜发红的眼眶,根本不敢将栖桐的原话转述给她,只能说,“他大清早就出发去边关了,他会入军。”

赵敏惜眼中的光暗了下去,她定定看着殿春,半晌后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那麻烦你告诉他,我不会等他归来的。”

殿春有些不忍,“……何必?”

赵敏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眼中是殿春从未见过的柔情,“本来我对嫁给什么人并无多大所谓。只是那日在马场见到了栖桐,忽然觉得他就是我心底最希望的夫君的模样。再看别的人,都觉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