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幸好……”
幸好他最后截住了信,拼了命赶到了曲箐城城墙下。
栖桐抿紧了唇,又听见楚龄抒说,“鬼影对你的行踪很了解。你身边有暗桩。”
“你是说凝雪是鬼影的人?”
楚龄抒直视着栖桐,“这话是你说的。”
栖桐不躲不闪,“但是她最后选择救我。”
楚龄抒点头,“嗯……还给你留了活路。只要我看到了信,你就不会出事。”
“一开始,她叫我自己离开。”栖桐想到了那时的情景,心里有些难受。
楚龄抒明白栖桐的意思了,他沉默了许久,才说,“你的人,自己处置。”
说完这句话之后,楚龄抒就离开了医馆。医馆之外的院子里只孤零零站了栖桐一个人。他握紧了拳:
今夜去城头看月亮本就是凝雪的主意。栖桐本来不愿,但耐不住凝雪求他。这事只有他们俩知道。去之前,两人还专门挥退了所有侍卫。可谓是给鬼影以得天独厚的好机会。
这一回,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服自己这些事情和凝雪没有关系了。
栖桐紧紧闭上了眼睛,心被一股沉重的郁气死死压住。
都城,国师府中,此时距离殿春和姬刈潜入王宫还有一刻钟。
街上打更的声音跃过高高的院墙传了进来,咚——咚咚!还有打更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歧离渊房间的窗户大开,窗台上放着一个花盆,盆中长着一朵妖娆的粉色芍药。芍药花朵很大,在寒风中不见瑟缩,仔细观察能看见它少了一瓣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