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觎微叹,知道她这么快就醉了。

平日的她,根本不会和他讲这么多的话。

光洁如白瓷的肌肤通透,如果是以前,早会醉得两颊泛红,双眼迷离,眼尾入霞。现在,一双赤红的美眸似是浸了水半睁半合着,更像一把夺魂利刃。

在月色下映得华冶异常白净优雅,多了分出尘,少了平日的死气。

华冶整个人软得像朵飘忽不定的云,醉得只剩眼睛有痕迹,她半撑着身子微微后仰,光滑冰凉的脸颊下,细长的脖颈润滑如玉,华冶方才喝得急,脖子上湿润着,残留了酒水,重觎看得呼吸有些重,他侧过脸,给自己满了杯酒,仰头痛饮。

众鬼闹腾着又是起舞又是唱歌,热闹得像蒸锅里跳跃浮动的水饺,唯独他们这里安静得很。

华念远远望着爹娘的互动,有些好奇又好些着急,他知道娘亲对爹爹向来冷淡,看着两人总算能正常谈话,他长舒一口气。

爹爹再给点力,兴许娘亲待他也能像平常母子那样了。

他隐隐期待着,满心欢喜。

重觎察觉到华念的视线,勾勾手让他过来,“你还小,别玩太疯,还不能喝酒。”他说着抚着华念头上的呆毛,亲昵无间。

他对待华念上从不像有些凡人,父亲对子女总是疏离。

重觎自己从小没有得到过父亲的疼爱,华念长这么大缺了母爱,他更是倍加关爱照顾华念。

华念垂眸老实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得瞧着华冶,眼里含泪。

重觎轻轻安慰:“娘亲很快就会记起念儿,还需等等。”

华念点点头,飞快亲了一口昏昏沉沉的华冶然后迅速跑开。

华冶被亲的一愣,腮帮鼓起,很是生气,抓着重觎的衣领质问道:“魏轼卿,你亲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