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眼睛,赫然看到他自脖子而下被黑色狱痕缠绕的身体。

密密麻麻,宛若游蛇,黑色的狱痕是地狱灼烧的痕迹,和她身上,是一模一样的。

华冶怔住了,慌神的同时她有了一丝清醒,“这个——”她刚要开口,被身后的人一掌点在睡穴。

重觎横抱起她,看着站在华冶身后的黑白无常,道:“有劳两位。”

白无常折扇一开,遮住扑面而来的酒气,闷声道:“魔尊要多加小心,别被这丫头发现了。”

重觎凝望着怀中昏睡的可人儿,问道:“醒来之后她会记得今晚的事吗?”

黑无常忙笑着回:“不会不会,我专门拿得是忘忧酒,她喝了就会忘记先前的深仇大恨,不过酒醒后就会无效,今夜之事也不再记得。但是借着这酒劲,她今晚应该不会做噩梦了。”

他话锋一转,“只是——魔尊想要瞒多久,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白无常右肘捣一下没眼力见的黑无常,咳咳两声,“你们的私事我与老八不敢多言,但魔尊莫要忘了你与鬼王的交易。”

重觎眼神倏冷,斜睨了黑白无常两眼,嘴角噙着冷笑,缓缓开口,“这是自然,二位告诉鬼王,我重觎信守诺言,不必担忧。”

“烦请八爷再送些忘忧酒到我魔殿上。”

黑白无常被魔尊冷冷扫了两眼,登时后背发凉,打着哈哈送走了他。

见重觎走了,白无常狠狠点了点黑无常的脑袋,“你个蠢货,人家的事咱哪能插手,更何况魔尊的感情。你不记得了?百年前他杀红了眼闯入鬼界的样子,你倒还敢当着他的面开口,不知说你大胆还是勇敢。看吧,现在你还得去那魔窝送酒。”

黑无常撇撇嘴,“我这也是好心。”

白无常望了眼血梅林载歌载舞的场景,长吁短叹道:“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热热闹闹的场景了。哎,天若有情天亦老,你说说咱哥俩见过多少对惨鸳鸯了。”

黑无常闻言还真就掰着手指头数,白无常笑笑,大手一挥,两人化作黑白烟,消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