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有的,亲人,你还有的。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当真可笑至极。被欺骗的感觉如何?”

眼尾上勾,华冶望着重觎惨白的脸,愈发头痛欲裂。

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重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华冶眉眼凝睇,她的怀疑从一开始就有,只是到最后才肯定。

只怪他太想回到从前,太子沈缙的身份加上黑白无常的帮衬,这些的确不会让她起疑,但是那种骨子里的熟悉感令她激烈的抗拒。

华冶不知道,重觎只是一直以为她所喜欢的,就是那样的,所以努力得去复制。

可是付出一切的信任和一腔爱意,破碎了,还能复制吗?

鲜血沾满了她的白皙的手,华冶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掌把匕首推入血肉之中,匕首连带着筋骨尽碎。

华冶不想用仇良,仇良复仇最为合适,但她杀不死他。她一手又拔出匕首,看着汩汩流血的胸口,笑的肆意。

全身的煞气卷席着梅花,如钢针猛地贯穿重觎。

重觎踉跄着后退一步,华冶却漫不经心的从他胸口处寻找着什么。

一颗红色的珠子被她掏了出来,重觎瞬间脸色难看,看向华冶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魏轼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人总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当年你负我,我认了,是我华冶瞎了眼,是我引狼入室害了西华。如今,我早就被仇恨吞噬,若我能杀你,便要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不解恨。你是魔,血液中注定了你长生不死。可惜我杀不了你。”

可惜我杀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