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秋意就见着自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颇为嚣张地抬起了头,然后在看到拿着鸡毛掸子笑得分外灿烂的贵客后熄了火,甚至还有几分讨好。
“小杏子,你怎么在这里啊?”
“哎,不对,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房里做……做什么来着?”
柳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现下又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你先跟着她出去,去找柳老爷,他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知你的。至于柳夫人这边,交给我来。”花微杏将鸡毛掸子丢在桌上,眼神看向秋意,“你留下,与我细致说一说夫人这几天做了什么。”
小丫鬟上前恭恭敬敬地扶着少爷出去了,尽管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想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的母亲怎么又莫名其妙地躺在了床上。
他刚出了门,就已经被下仆们团团围住,送往了他的院子里。
之前是柳老爷硌着了腿,现在少爷又是一副胳膊快断了的模样,柳家的下人们一时之间都忙碌了起来,寻药膏的寻药膏,烧热水的烧热水。
不多时,柳夫人院子里因着柳老爷危险的举动聚起来的仆婢们就散了个干净,除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依旧听着柳老爷的话,安分地站在荷花池前放着他采买来的珍贵鱼苗。
院外的兵荒马乱完全没有影响到屋内的事儿,铜香炉内燃着的安神香沁人心脾,让一直惶恐不安的秋意稍稍放心了些许。
秋意站在花微杏面前,将这两天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道来。
“这事儿还得从落春头上戴着的那根簪子说起……”
“那是我们已经故去的老夫人所赠,是要一代一代传给新媳妇的。原本这簪子是由夫人妥善保管着,但少爷向来娇惯,十二岁时便哄着夫人将簪子给了他,还承诺会好好收着,直到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
“这么些年来,虽说少爷流连花丛,与不少女子都有过一段风花雪月,但从来没动用过那根簪子。夫人一直以为不过是幼年贪玩,待到找到良缘自然会稳下来,结果三月前,少爷便中了邪似的要与落春一起。”
“什么法子都用了,都没办法让少爷改变想法。那落春也是个心机重的,怎么赶都赶不走,问缘由也只会哭哭啼啼说不要让她离开柳府。”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欺负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