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喜烛静默地燃烧着,桌上摆着瓜果点心,一旁的托盘上还放着白玉酒壶和两个小盅。喜帕被随意丢在铜镜旁,还有一盒打开的胭脂放在梳妆台上。
镜中女子顶着华丽的凤冠,面上妆容厚重,唇上点了胭脂,更显娇艳。
好家伙,把她掳过来,竟然还给她上了妆换了衣裳,这玉面郎君是不是家家酒玩上瘾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花微杏也不会现下就揭穿玉面郎君的把戏。
她又看了一眼镜中,妆容服帖,似乎比她自己上的妆还要美上几分,而后杏眸泛出微微水意,摆出了个惊恐的表情来,一伸手,便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扫了下去,包括那面铜镜。
噼里啪啦的声音显然惊到了门外的人,两个扎着双丫髻、穿着青色半臂衫裙的丫头就闯了进来。
“姑娘,你怎么了?”先进来的是个身量矮些的圆脸丫头,飞快地到了她身前,想要伸手查看她的情况,被她不动声色地拨到了一边去。
而后剩下的那个丫头则站在了一片狼藉旁,行礼后只略微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迅速低下了头,显然礼仪学得极佳。
“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花微杏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反倒是圆脸丫头扯了扯瞧着就金贵的嫁衣,语气轻快地说道。
“公主也别怪逐月啦,她一向性子如此,没有别的意思的。”圆脸丫头自觉是在为小姐妹打圆场,却不知她那叫逐月的小姐妹才是丫鬟该有的仪态,若是似她这般,在寻常人家是少不得一顿罚的。
不过,这两人似乎将她当成了旁人。公主?莫非,是陆元辰要尚的那位玉和公主?
“没事儿,我也未曾怪她,只是刚才头疼罢了。”
这话漏洞百出,是个人都能戳穿。但这两个丫头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点点头就又撤出去了,圆脸丫头还提着裙摆小心地躲过了碎了一地的胭脂。
屋子里又只剩了她一个人,花微杏转身就坐上了铺着绣缎的床榻,足尖莹润的东珠印入眼帘,让她不由感慨,这玉面郎君还真是有钱。
按道理说,陆元辰早就投胎去了,现在这个“陆元辰”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为何要以他的名义在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