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渐明,晨雾也渐渐消散,两岸的景象也逐渐显现在几人面前。
船夫父子常年在擎苍河上摆渡,只需瞧上一眼,就知道到了什么地界儿。
黑瘦少年站在船头,扬声告与船尾的公子和尚在船舱里的那个姑娘,“离城还有五里地,您要是往北瞧,还能瞧见咱们的城墙哩。”
少年年岁不大,声音自带着一股子清亮,就连不远处的素瞳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闻言站起身来,往北觑了一眼,只见得十几丈的青墙矗立在视线极远之处,几乎与水面相接。城门上匾额高挂,离得远了瞧不见究竟写的是什么东西,只隐约知道是三个字。
素瞳心下猜想,写的应当就是中都城三字。
船夫父子两人撑船并行,正是风拂水面,轻微的波浪送着不大的小船,更是迅疾。两人都是老手,翠绿的竹篙一点,船身便犹如离弦之箭,稳稳当当地向城门跃去。
到了城门外不远处,花微杏倒也从船舱里出来透气了。
正当年的小姑娘穿了身娇嫩的淡粉色对襟裙,乌发上银制珠花与浅粉色蝴蝶流苏随着动作摇摆。她似乎是有些困乏,站在黑瘦少年身后伸了个懒腰。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还有些松垮的布料便贴近了,展现出那一截盈盈不及一握的纤细腰肢来。
船尾的盛璇光本是仰头瞧那匾额上的字,余光里却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抿了抿唇,将血色都压下去几分。
花微杏对此一无所知,她伸手按了按有些酸痛僵硬的脖子,刚刚因为太过无聊,在船舱里靠着船壁睡着了。所以她现在是浑身都疼,只希望能找个地方,求垂阳给她好好按一按。
也许是她运气不大好,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中都城的城墙多宏伟,两条船便并肩进了城门之中。
进了城之后,就与城外的苍茫水面不同了。
虽说是水系分割出来的城池,但城里叫卖的摊贩却是不少的。
擎苍河宽阔,并行几艘船都不在话下。此时两岸边便停靠着不少船,上面的百姓穿着一模一样的蓝白衣裳,提着碎花布盖着的篮子,与岸上的人们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