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璇光并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继续有条不紊地吃着早饭。
花微杏和垂阳踏进了挂着风信子木牌的厢房,房中铜香炉已经熄了,却还遗留着浅淡的香气。
不同于普通厢房那种外间与卧室全无阻碍,这家客栈下了大手笔,将内里好好修整了一番。
推开门扉看到的便是黄花梨木圆桌以及一扇绣花鸟屏风,墙上则挂着一副水墨泼画,两旁的漆木架上养着翠绿的吊兰,一眼望过去,心旷神怡。
再往里走则是一左一右两道雕花木截断,左边挂着浅青色的帷幔,此时被妥帖收拢在两旁,用同色的绣云纹锦带束起,尾部缀着几颗通体莹白的石头,再往下则是长长的天青色流苏。
右边则用各种贝类串起来的帘子装饰,其后还有一层纯白色的薄纱,落下来时便朦朦胧胧,颇有几分意境。
垂阳进了左边,花微杏则踏进了右边。
一番洗漱后,花微杏斟酌再三,换了一件白色的上襦搭了件浅蓝色的蝴蝶长裙,罩衫则是绣有蓝色云纹团的白色,是天空一般的颜色。
昨日里发上的装饰拆了下来,长发亦是披散在脑后。她并不会多繁复的发式,也没有垂阳那般巧手,瞪着铜镜里那个模糊的人影许久,最终还是捡了根素银蝴蝶簪将头发挽起来,多余的则抽了根浅蓝色的绸带在背部束起,免得随着动作乱开。
妆到底还是没上的,说是自持美貌也没错。
毕竟需要她上妆的时候少之又少,除却前头为了引玉面郎君出来,专门隆重打扮了一次,之前哪怕南海办宴会,她也照样穿着往日衣裙,面上素净地去。
不过经常被望舒嫌弃一点也不像就是了。
想起多年好友,花微杏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杏眸水润,眉眼弯弯,两颊显出一个可爱的酒窝来。
离开九重天半年,也不知道望舒过得怎么样,没有她一起唠八卦嗑瓜子,估计闲的没事干了吧。
这样想着,花微杏便将那层白纱撩起,一只手复又分开帘子,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垂阳早已收拾妥当,甚至将接下来要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如今正端坐在桌前望着掌心中安静躺着的白玉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