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便面对面地坐在了桌子旁,少年将手抬起放在桌上,宽大的袖子顺着手臂滑落,露出肌肤上狰狞可怖的伤口,鲜血殷殷,仍然在涌出。
见花微杏瞧他的手臂,他也没遮起来,反倒是从另一只袖子里丢出一只花纹精美的铜镜来。
“你试试,看能不能催动?”
花微杏将那扣着的铜镜拿起,只见琉璃般通透的镜面上满是鲜血绘制的符文,也难为不大的镜面上能容得下那密密麻麻的痕迹。她听话地将法力输入,却好比泥牛入海,直将自己的一半法力都折了进去,依旧不见有什么反应。
再看那少年,已经紧锁眉头,指尖笃笃笃地敲击着桌面。
“仙君,我们说话,外面会不会听见?”想到之前见到的那些宫人,花微杏不由得有些担忧。她自己也便罢了,本就不是皇宫里的人,只要躲上个十天半个月,谁知道她干过什么。但仙君看起来就是有个高贵的身份,指不定还是个受宠的皇子,要是传出去深夜一个人自言自语,从此断了储君之路,那可不是什么好体验。
花微杏想得多,然而少年只冷笑着说道:“等你反应过来,我早就被他们捉起来当成妖精烧死了。”
“呃。”
怎么这么久没见,仙君还是这么毒舌,明明是有求于她,搞得好像她上赶着找骂似的。嗯,好像确实是这样?
“看来你法力微弱,不足以让这阵法启动,既然如此,没有法子联系到九重天,就只能用个比较耗时间的法子了。”说完这么一句,他抬眸望向端坐在面前的花微杏。
花微杏眨眨眼,漂亮的睫羽似两弯新月,垂挂在一汪春水之上。
半晌,还是少年先败下阵来,挥挥手,花微杏依旧没动静。
“附耳过来,我与你细说。”
“哦哦哦,好。”花微杏这才如梦初醒,搬着凳子凑上前去,摆出一副勤奋好学、洗耳恭听的模样。
原本只想她侧个身的少年: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狗德行,他真是信了她的邪!
不过形势比人强,他能强撑着发个诏令已经是了不得了,既然只来了一个熟悉的小妖精,没得挑也挑不了,凑合着也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