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昔也只有将自己想象成老鸨,将沧渊想象成给她下金蛋的花魁时心里才好受些,左不过是出卖他皮囊来挣灵石。
想着想着,沧渊那把慵懒的嗓子又如同催命魔音般传了过来:“茶凉了。”
“得嘞!”前一刻还在心中鞭打“花魁”的“宋妈妈”立马堆起假笑,动作利索地将沧渊茶盏中的水泼在地上,又给它添上满满一杯滚烫的开水,才一脸谄媚地端给沧渊。
见识到宋芷昔的这番操作,沧渊惊得说不出话来,特别是看到宋芷昔直接将凉了的茶泼在他脚下时,眉毛简直要皱成一团乱麻。
身为一代妖皇什么世面没见过,震惊归震惊,很快他便面色恢复如初,低头瞥了茶盏一眼:“烫了。”
宋芷昔暗自磨了磨后牙槽,随手掐诀凝出一团冰丢进滚烫的茶水里。
那团冰足有鸡蛋大,扬起的水花都快溅到沧渊脸上去了,冰块甫一落盏,本就少得可怜的茶叶更是被挤得全都飞出茶盏,铺了满满一桌,甚至还有一片胆大的直接落在了沧渊手背上。
宋芷昔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朝沧渊挑挑眉:“凉了。”
都来来回回被折腾了三天,宋芷昔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现在都已经传完道了,换而言之,沧渊对她来说已无利用价值,理清利害关系的宋芷昔索性恢复奸商本色,直接挑担子不干了:“你就是故意折腾我!”
沧渊捻走那片落在他手背上的茶叶:“你就是这么勾引我?”
宋芷昔也是万万没想到沧渊张嘴就来了句霸总宣言,整个人都石化了,好半晌才道:“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这语气可谓是相当之恶劣,沧渊却毫不在意,只盯着她的脸喃喃道:“真不是她派你来的?”
宋芷昔简直要窒息:“这个她到底是谁啊!”
“周若岚。”
轻描淡写三个字,宋芷昔呼吸又是一滞。
她是真不知沧渊与周若岚究竟有何瓜葛,可宋芷昔又不是傻子,周若岚既大大方方坦白贺兰雪是她的棋子,贺兰雪对沧渊又这般执着,贺兰雪与沧渊二者之间究竟有何关系着实不难猜。
她敢在沧渊面前放肆,却不敢在沧渊面前说一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