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是有不怕死的。
后晋遗留的老臣十五位,太史局太常王忠便算一位。
这会子,他八十岁的病体也不迟缓了,声音也不衰弱了,一嗓子“君上,贼星显露,妖孽降世哇”吼得可谓是中气十足。
奚帝听了这话,古怪的笑容更深了。幽深的双眸紧扣在王忠身上,竟是个罕见的重瞳。
半晌,奚帝开了口,语气仿佛在提及什么日程安排。
“太常如此说,便先去喂了那妖孽吧。”
今夜,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月上柳梢时候,阮清一行人也到了陈仓城中。
正是灯节热闹的时候,男女老少摩肩接踵,便是放开灵识,也无法查探出半分异常。
本就是仙门术法无法抵御的怪病,倒也在白石生预料之内。
阮清多年没下山了,看什么都新鲜。一边瞅一边心生嘲讽:好家伙,折腾出这玩意的,怕不是个老安徒生粉吧?美人鱼估计是他的意难平。是不是还得上天入地把老巫婆抓来,把刀架王子脖子上逼他娶了才算完。
阮清一个人在前头嘀嘀咕咕地,落星河习惯了大师姐时不时疯癫举动,白石生也懒得理她。
卢青阳这个乖的想了个辙:“掌门,疫病最早出现在铭潇楼,不如就从他着手?”
略作思索,白石生吩咐道:“今夜的重头戏都在铭潇楼画舫巡游上,淮河两岸有几处重点,便分别各守一处吧。记住,出了状况以守心铃为讯,不可擅作主张陷入危”
阮清忙接话:“知道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师父您就把心放肚子里。”
白石生心道:就是放狗肚子里,你也有办法捞出来气死我。
想到这,他无奈挥手,示意三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