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手,虚弱地丢下最后一句调笑:“你不是总想着参军,那些军中的记忆予你解个闷。”
这话说完,所有触感顿失,谢晋元先是怔在原地,随后疯了一样回头去看,去找那人的身影。
石柱上,黑暗中,哪里还有什么将军身姿,遍地血线。
只一根孤零零的石柱立在西口,从正中裂开一道血缝来。
谢晋元怔怔望了半晌。
阮清开口道:“跪下,送送你哥吧。”
谢晋元麻着整个身子,骨头不会打弯一般跌在地上,额头重重叩在地上,发出“梆梆”响声。
他叩了三个响头,起身,作揖,复又跪下。
阮清知道,这孩子是在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话。
只能做这么点,他恐怕已经很憋屈了。
谢晋元拜完了,再起身,阮清才察觉到点不对劲来。
地底深坑的熔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涌,扑过了礁石,流出坑外,带出阵阵又腥又臭的腐烂之气。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阮清顿时警觉,扯着谢晋元的人逆风窜回了南边高台上。
那里有着玄弥明净的链接,若是有什么意外,也能为谢晋元留下一条退路。
阮清脑中飞速思考,掌心一翻将小师侄推得跌坐在孽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