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开始有点不耐烦的重复了一句,“原因。”
“我知道江絮晚喜欢卫戈,看得出来。”
鹿子睿连吸几口烟,“虽然我们这个圈子经常容易触怒的所谓的大哥,挨几顿揍,但是说实在的,池骋对我还可以——自从卫戈来了,他们打了一架,池骋输了以后卫戈成了大家默认的大哥。”
“池骋喜欢江絮晚。他向我打听江絮晚的消息,我自然不能说卫戈对江絮晚有意思——一来,池骋会丢脸。二来,如果卫戈真的跟池骋闹起来,我怕江絮晚不舒服。”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鹿子睿笑起来,“反正你家有钱,他们就算真的闹起来,也不能拿你家怎么样。我主要是这样想的。而且你本来也确实对江絮晚有意思。”
“说句难听的会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受伤了,江絮晚并不会难过。”
徐州:“咖啡厅那次呢?那次又是什么原因?”
鹿子睿:“那次倒跟我没多大关系了。”
徐州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我走了。”
“但是——”
鹿子睿叫住了徐州。
徐州停住步伐,转身看向鹿子睿,“但是什么?还有什么话吗?”
“你不觉得恶心吗?”
鹿子睿没有把话点明,只是用直接的目光盯着徐州。
但是徐州立即就明白了鹿子睿的意思——他是指,被同性喜欢恶心不恶心。
徐州有点反感自己当下就明白了鹿子睿的意思。
就是因为当下就明白了,所以侧面证明了徐州对这方面其实挺敏感的。
说实在的,徐州很清楚自己并不恶心同性之间的感情,可是,自己这样快的反应,让自己很失望。
“不恶心。”
但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为什么不恶心?”鹿子睿笑嘻嘻的追问。
徐州反问,“那又为什么觉得恶心呢?”
“我明白了,再见大学霸。”
……走出鹿子睿家,徐州看到了满天飞舞的雪花。
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夏冠兴腼腆的笑容。
他确实是百分百的异性恋,可是面对夏冠兴的表白,徐州丝毫不觉得异样。
他感觉那是一个很真诚的人在诉说自己的心事罢了。
他想,可能正如他在鹿子睿家说的那样——也许鹿子睿说的是真的,所谓的“正常”,也不过是大部分人的一种共同认知罢了。
那并不一定是对的或者是错的。
毕竟,每个人的思想观念在众人造出一把衡量对错的尺子之前就已经有所不同了。只不过存在大不同和小不同罢了。
喜欢一个人,喜欢男生或女生,这也是注定了的,跟对错无关。
就像……秦思艺。
在大雪之中,徐州突然动了一个念头——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想着卫戈在大雪里面会怎么做。
如果他也跟自己一样没有带伞,忽然遇着一场大雪,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他这么想着,好像如果自己做到了,江絮晚就会喜欢他一样。
一直以来,他没办法达到的局面,仿佛在那一刻有了眉目有了答案。
即便那是一个错误答案。
因为,这个念头从产生开始就已经是一个伪命题了。
那束满天星,或许他也不该拿开。
……
江絮晚伸了个懒腰,总算是把画给画好了。
没想到一伸懒腰,就打到了卫戈。
她慌慌张张的转过头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卫戈那张好看的脸。
虽然更多的亲密接触也有过,而且江絮晚一直也很喜欢自己主动,可是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庞。
“这么害羞做什么?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坏事儿?”
卫戈愈靠愈近,江絮晚就下意识的往后倒——最后,直接靠倒在了书桌上。
脑袋里突然一阵嗡嗡作响,江絮晚感觉自己猛然想到了什么……
这样的画面似乎在哪里经历过一样。
不对,是相似的画面。
那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只是好像自己走在一个宽阔的小道上,走着走着,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越过她的肩膀,然后那只手递过来一支棒棒糖。
转过身去一看,是卫戈。
真是奇怪,这个画面真实的好像就在刚才发生过一样。
江絮晚根本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江絮晚发愣,卫戈趁机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为什么看着我的时候会发呆呢?”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吗?”
“不是的,只是刚才我好像……”江絮晚因为还陷在回忆之中,暂时缓不过神来,声音有些微弱。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卫戈并没有听太清楚。
“除夕夜快乐,这个是给你的礼物。”卫戈居然变出一大包糖来,双手递到了江絮晚面前。
江絮晚有些震惊——虽然大程度上并不符合刚才自己所看到的画面,但是卫戈给自己糖这件事,就好像……
就好像……就好像本来没有发生过。好像本来不应该发生一样。
“不喜欢吗,发呆干什么?”卫戈温柔地把江絮晚扶起来,一边问着,“你喜欢紫色,也喜欢葡萄味的东西,所以我就买了这一大包的葡萄味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