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静悄悄的。

太晚了,路上都没什么人。

云山学院的学生其实都挺自律的,下课一般都是去吃饭,然后回寝室打坐修炼,也有去文场看书和武场练武的。文场有一座类似图书馆的屋子,武场除了允许私斗的擂台,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乐器供学生练习、寻找自己的兴趣所在。

至于乐器为什么会在武场,唐樱一开始是困惑的,直到后来朝霞斋和飞泉斋同一时间上的一堂乐课,两斋在武场相遇,宫展眉一把琵琶,弦音铮铮,炸了武场旁边的一棵树。

路过武场,回想到那一幕,唐樱有几分艳羡地叹了一声。

“你不愿去?”燕无咎突然出声。

唐樱一愣,道:“没有,不是,我在想别的事。”

“噢。”

唐樱借着月色看了燕无咎一眼,不自觉握了握左手手腕,她抿唇问道:“你好像有些戒备陈此夜。”

燕无咎低声“嗯”道:“他……似乎很风流。”

唐樱疑惑。

燕无咎说:“不是有人问他,当年是否领着十几个别院的姑娘来云山,还挑衅薛帘先生。他没回答便跑了,可见此事十有八九属实。”

唐樱扑哧一笑。

“你不当真?”

“倒也不是不当真,”唐樱说,“只是当年他大约是年少轻狂,如今他都是渡劫期了,想来应该不会再同少年时一样……”

燕无咎不置可否:“为人如何,与境界无关。”

“是吗?”唐樱有些好奇,“难道心术不正之人,也能修成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