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在此时心情大好。
“叶姑娘,你的方法错了。”
他一边大踏步地走进厅内,一边用舒朗的声音对她道。
“舞扇讲究的是力道的掌控,而非外力的干涉。”
说着,他展出那一把王右军亲笔画就的折扇,漂亮地在她面前舞了一个回转。
陆渺渺眼中的惊叹毫不掩饰。
“想学吗?”
夏方无笑了笑,状似随意地问道。
然后他看到陆渺渺的脸上出现了和昨日她离开之前那一模一样的纠结神色。
他大约是明白昨日她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是什么了。
不过,与昨日有些不同的地方是,她在纠结之后,给出了答案:“夏公子,我可以学吗?”
“当然。”
陆渺渺笑了:“那叶萦要麻烦夏公子了。”
顿了顿之后,她又换上了一副极为郑重的神色。
“前几日,叶萦对夏公子有些失礼,说了一些冒犯夏公子的话。”
“叶萦在此愿为夏公子赔个不是。”
说着,她竟是轻轻一福。
夏方无知道,叶萦说的是他“演戏”的事。
那日,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这些天戴着的面具,也第一次让他对她有所改观。
他虽然的确惊讶于叶萦的敏锐,也有些不满于叶萦的态度,但是他知道叶萦说的是对的,所以此时想起来,他竟不觉得叶萦冒犯,只觉得叶萦坦直。
“无妨。”他笑着回道,“叶姑娘聪慧说的是实话,并没有错,夏某一直以来的确是那样的人。”
“夏某的确是故意在叶姑娘面前演戏,所以你指出来,也并无不妥。”
如今,他们之间倒是可以毫不避讳地谈起起这个了。
陆渺渺摇了摇头:“夏公子误会了。”
“叶萦为那日,妄图以自己的思想,强加和干涉夏公子而道歉。”
夏方无怔怔地看着她。
陆渺渺继续开口。
“您选择演戏,怎么演戏,在谁的面前演戏,那都是您的自由。”
“这是您选择的方式,也是您选择的去路,和任何都无干。”
“而叶萦在那日,却试图因为自己的不高兴,而去指责您的选择,甚至想左右您的选择。”
“当时不觉,然而过后这些日子想来,叶萦十分惭愧。”
说到这里,陆渺渺的脸上再次浮现郑重的神色。
“所以,夏公子,请把当日叶萦所说过的话全都忘了吧。”
“世上之人,没有权利要求另外一个人该怎么活,该怎么做,因为那是他人自己选择的权力。”
夏方无看向叶萦的眼睛。
至纯至真。
他的心里突然间升起一丝抽痛。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许多。
屋内,是冗长的静谧。
而屋外,是暴雨欲来前的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