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子生的,老子养的,你敢?”
葛岭置若罔闻,看向近来冷漠不少的亲生姐姐。
葛飞灵掏出纸巾擦自己手上的液体,没有再看这个家一眼。
这么多年来,她自记事起,仅存的记忆是挨打谩骂,好吃好穿的都是葛岭,她得不到善待。
她连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葛飞灵平静地对视葛岭:“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叫你爬树,确实没有想太深。”
你的腿行动不便,我也让了你快十年。
最后她带走的东西,无非是几套衣服,存了很久钱买的洗面奶。
她划过通讯录上的列表,跳过景浣打给徐柔。
“喂,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收留我几晚?”
徐柔高考前找她要过实验班压的题型,葛飞灵当时帮了。
对方那儿有点吵,似乎在外面,没几秒就答应她:“行吧。”
“你几点回来?”
葛飞灵直接从楼梯下去。
“十一点吧,你敲门就是,我妈应该没加班。”
葛飞灵含糊地“嗯”了一声。
徐柔家庭环境比她好一些,父母虽然不和睦,但不怎么吵架,也没有想过离婚,很少管徐柔。
呆在原处没有远离,葛飞灵还得知道葛宏康的情况。
葛岭应该还是叫了救护车。
葛飞灵从楼梯的窗户俯视,红蓝灯闪烁着,桂美娣边哭边不离不弃地陪着男人。
……她高估了葛岭,低估了母亲。
大约是桂美娣提前回家,打的120。
葛飞灵和徐柔父母不熟,那天仍是等到徐柔回来才进门。
生疏客气的氛围,比她家的烟罐子和酒气好多了。
徐柔八卦地追问她一些东西,她不讲,对方也就自觉无趣。
“切,不聊你家就不聊……”
不一会儿又心思活泛起来,徐柔继续问:“你知不知道景浣喜欢的是谁啊?都高考毕业了,我死不瞑目啊。”
葛飞灵没吭声。
“说话啊,别装死人。”徐柔涂着指甲油,用脚推推她。
葛飞灵坐到另一边床沿,避开肢体接触。
“…我不清楚。”
“那你干嘛这么久才说,这个答案需要想这么久吗?”
徐柔也学聪明了不少。
“不太确定,可能是那个家世略逊他一筹的女生?我考完那天瞧见他们亲亲抱抱,一起上了车。”
实在烦,葛飞灵干脆随口编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