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日里宗衍待在府上,又因着自从元黄送来那封在宗衍房中发现的那封信后,赵棠知暗地里早就截了府上平日里的信件。
这赵逸今儿过来,想必也不仅仅只是送赵肆过来学习课业这么简单。
定是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巴巴的跑过来给他们的军师送信儿呢。
没人通传一声,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有什么秘密见不得人。
这般想着赵棠知便也理好了衣袍,这便先遣了一个小厮去府门前把赵逸请过来,自个儿也快步赶
过去。
哪成想赵逸早早的同宗衍说完了话,这便转身就要上了马车时,那小厮才匆匆的截住了他。
赵棠知远远的瞧见赵逸侧过身来,远远的瞧着她走过来的方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日前常来府上也不见得皇妹这么欢迎我啊。”赵逸背着手,勾了勾唇散漫调侃出声。
赵棠知倒也不是吃哑巴亏的,“妹妹还想着从前皇兄常来,来了便赶也赶不走。”
“现下怎么就见到妹妹便要逃了?”她轻笑,想起先前商皇后所说赵逸或许会成为新帝,心头便不可避免的犯了膈应。
“牙尖嘴利。”赵逸似是懒得同她计较,笑着摇摇头,“若是被旁人看着了,又得给我的好皇妹落得个悍妇的恶名声。”
说是调侃不假,说是存心膈应人也是不假。
赵棠知自然而然的将他这句话代入了后者,“妹妹府里的事儿,皇兄不同外人说,云霏皇妹不同外人说,旁人自然是不知晓的。”
她可不会忘了,这外头传来传去说她什么放荡不堪亦或是妖媚无.耻的那些话,多得是赵云霏指使人放出去的。
不然,当她公主府治人不严,养出来的的人都是切切察察嘴碎的吗?
笑话。
不过先前她也懒得管这些事便罢了。
哪知这赵逸倒是没皮没脸,只讪笑了两声,“既然已经送肆儿过来学习课业,我便也不多叨扰了。”
这便就要走,
赵棠知倒也是没有客气的挽留,只淡淡的瞥了宗衍一眼,而后便转身就要回房。
却见宗衍难得的快步赶上来,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殿下可是还为着方才的事情同臣生气?”小心翼翼的,倒是着实有些可怜的模样了。
哪知赵棠知不动声色的将衣袖从宗衍手中扯了出来,“倒也不会,驸马多虑了。”
才见得宗衍似乎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赵棠知不急不慢道,“同本宫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倒也没有什么值得费心思的。”
“你说对吧,驸马?”她轻笑。
可她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叫宗衍放松几分,反而更是忧愁。
“殿下有何不满同臣说便是,臣是殿下的夫君,一切都会依着殿下的要求来,依着殿下的要求改。”
从未见过这般
样子的宗衍,赵棠知心觉莫名其妙,而后轻嗤一声。
为着宗贵妃一等,宗衍倒是舍得下自个儿的体面,着实是叫她长了见识。
“既然驸马都这么开口的话...”赵棠知拖长了尾音,“那方才赵逸同驸马说了什么,”
她稍稍往宗衍跟前凑近了一步,低声耳语,“可否同本宫讲讲?”
眼见着宗衍面上瞧得出来的抗拒,赵棠知倒也罕见的极其有耐心的想听他的回答。
不出所料,还是一句话也撬不出来。
“不是一切依着本宫来?”她轻笑出声,拖腔带调的,“怎么,现下又不能了?”
“你说,本宫还该不该信你呀?”
饶是话已至此,宗衍还是坚持方才的说辞,“二皇子只是同臣续了叙旧,并未多讲什么不该说的。”
“若是有,臣定会告诉殿下,不敢隐瞒。”话里一字一句的诚恳。
可赵棠知不信,
从来都不信。
就这般僵持着,却见赵肆不知怎的探头探脑的从书房里头出来,揉了揉才睡醒的眼睛,张口却是毫不客气,“皇姐,你又在欺负驸马!”
好家伙,才教了他几天的课业,竟和宗衍的关系比和她还要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