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殿外?”方才赵棠知心头杂乱,现下回想起来宗衍的恰巧出现,心头不由得一惊。
却见宗衍倒是不紧不慢的开口,“方才臣在教习课业,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过来问殿下去哪了。”
“臣猜想若是殿下不在皇后娘娘那处,想必便是在皇上这。臣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今日一早听闻赵棠知进宫,宗衍便心觉不好。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过想起赵逸的叮嘱他心头便发寒。
便也教习了赵肆往日一半的课业,转而过来椒房殿寻她回府,哪成想人没寻到却见皇后身旁的宫女急匆匆的回来禀报什么事宜。
而后便见得商皇后也是快步就往皇上那边过去...
因着不太懂姑娘家的弯弯绕绕,宗衍生怕这次话里又有纰漏惹得赵棠知不高兴,早就将这句答话在心头斟酌了百遍。
哪成想赵棠知立时反问,“什么不放心?”
而后思索一瞬后,拖腔带调的,“你倒是懂得挺多。”
她向来同父皇不太和睦,宫里人都知晓。
可也仅限于宫里人知晓。
每回带着宗衍一块见父皇时,她倒也没有表现出来这点,生怕被他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可现下偏生宗衍不仅知道,还这般坦然。
到底是宗贵妃那儿的人,也不知道除了这些还同宗衍说了什么。
想到此处,赵棠知叹息的轻轻摇了摇头。
却见宗衍敛了敛神色,“臣只是想了解殿下的所有,并非有意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彼时二人已走到宫门,赵棠知本也没有心思再同他生气,
倒也没有再出声。
辚辚
的车轮声再次在这条石子路上响起,
除此之外,再就是宗衍的焦躁连带着心头跳的砰砰,好似稍一不注意便会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宗衍深知,方才他是惹到了赵棠知。
“殿下...”他几次的欲言又止,终于要在临回府时才豁出去了似的开口,“臣给你讲个笑话吧。”
“...”
赵棠知没有回应。
倒是叫他心头更是惴惴不安,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先前有个陆生想纳妾。”
“你想纳妾?”赵棠知沉声反问,话音才落才发觉自个儿的话语里头有几分不明的意味。
“没没没,不是臣,臣只是...讲个笑话。”
“...”
“一日他想纳妾,妻说家徒四壁哪儿有钱供他纳妾。闻此,陆生此后拼命攒钱又寻了友人相助。
终于将纳妾的积蓄攒了出来,趾高气昂的甩到妻面前。却见...”
宗衍总归不是个话多且热闹的,说起笑话来更是没有茶馆里市井小厮般绘声绘色。
不过赵棠知还是肯给面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却见什么?”
“却见妻一把将钱袋子抢了过来,收入怀中,对着陆生盈盈下拜。妾愿意做小,还望夫君不嫌弃。”
干巴巴的一段话,赵棠知懒得配合他,只撑着头歪在一旁。
又是搅得宗衍心头七上八下。
哪知还未想出更好的方式博得赵棠知一乐,便觉马车渐渐的慢了下来。
已然到了公主府,生生叫他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