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曦抱着芥子在风中立了好一会儿。
好半晌,他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我、我也可以喂你一个吗?”
没等慕鱼说话,鱼尺素冷笑,霸气十足地吐出一个字,“滚。”
程牧风站在远处,握紧了手中孤零零的糯米桂花。
她何时在他人面前也能如此自在?从前慕鱼胆小,不喜与外人来往,总是过于缠着他,他烦恼于她的懦弱与无能,时常还为此发生争吵。
可是等她能完全脱离他独立,并完好生活在其他人身边时,他却又生出一丝不甘。
司祀阁的人打打闹闹离开,很快绿杨道又恢复平静。
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先是露出一把红色的手柄,紧接着整把剑完全暴露在人迹少至的小路上。
仿无虞看向慕鱼离开的地方,好半晌才垂下头,落寞地往易楚阁的方向走。
闻云兮今天的心情像是恢复了许多,晚间回来,正好碰到慕鱼在换长堤上的灯。
慕鱼身材纤瘦,顺着浮杆爬上爬下,灵活得像一只松鼠。
当看清她嘴里咬着的糕饼时,闻云兮更是无语笑了笑。
慕鱼换好最后浮杆上的灯,咬了口饼子,剩下的拿在手上,“大祭师!”
闻云兮微微颔首。
行过时又想起来什么,回过头,送给慕鱼一包糖,“在山下路过一品斋,你喜欢这种水果味的糖,便买了一些。”
远方的江与天连成一线,明月晃晃悠悠浮于江面,灯光葳蕤,闻云兮的笑与那朦胧月色混为一体,连仲春的风也显得极为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