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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云兮心中烦躁,像堆着无数理不清的丝线。他捏了捏鼻梁,“你挑一把天字级别的仙剑,灵力要放温和,挑好了送去司祀阁。”

末了又想起一件事,“再挑一个芥子,一并送过去。”

封若惊一顿,“嗯?这把仿制的无虞剑你还是不肯还给她,其实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小姑娘挺配这把剑,性格刚硬要强,虽说天赋差了些,但不妨碍仿无虞愿意随她甘心听话。”

闻云兮的不耐烦,在听到封若惊的话后越发加重,“她不适合。”

封若惊噤声,“行吧。”

回到司祀阁,卫南映破天荒没去喝茶,而是等在风鸣阁外,“嗯,回来了?刚才易楚阁送了一把剑一个芥子,还有些护体的仙器,怎么了,发现自己认错剑了,后悔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卫南映确实聒噪,闻云兮飘过去一个眼神,卫南映的声音小了八度,但还没肯停,“要我说呢,这是不赖慕鱼,她确实没做,那把仿制的无虞剑是自己认的主,与她气力相成一脉。”

“而且呢,怕她知道自己长得像慕虞,担心她生出些不该有的歪心思,也没将有关的事告诉她,怕犯你忌讳。”卫南映道,“你二话不说认定她有邪念,逼她出了且去阁这件事确实做过头了。”

闻云兮也清楚自己做得过于过分,尤其是发现慕鱼与慕虞有关,更是生出无绝无尽的悔意,“你现在有慕鱼的消息么?”

卫南映“这倒没有,或者都已经出了无极脉。不过出无极脉的可能性不大,明天是玉箫门苏霓裳与程牧风的丧葬之礼,她那个性格么,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闻云兮点头,许久,又听卫南映道,“云兮,听我一句劝,有些东西,算了便算了。”

风鸣廊挂着一排渡魂铃,不久前铃声大作,震散了一批,还有几只滚落在地,孤零零地横躺在地,始终在坚持完成着一个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闻云兮捡起一颗碎裂的铜铃,铃底有他亲手刻下的人名,一笔一划,苍劲有力。

其实他与慕虞,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本只是点头之交,早一点的相识,大概是在少年入青雀司学艺时。

再往后,就是在青雀司举脉搬去昆仑一脉,而她一人被留在这无极脉一带,交往才多起来。

古青雀司覆灭,留下一片狼藉和无数不为人知的肮脏碎片,本应是随魔域一同消逝在那一场浩劫之中,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被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