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模样,江奢见过。
是在她独守古青雀司废墟后,闻云兮陪在身侧时她的表情。
有畏惧,有胆怯,真正活成了一个人,而不是冰冷的武器。
但是,他只需要她成为一把刀,一把只服从于他的刀,他不需要她有自己的思想,更不能允许她生出异心。
这把刀不锋利,他便要将其磨得锋利。
这把刀断了,他就该毁了这把刀。
从神殿透过来的风让江奢的衣袍飞涨,他虚握着手,姿势像是想抓住往来的风。
“我知道你怪我,这些年我也很煎熬。”
在每个午夜清醒的时刻,总是会想起那张鲜血淋漓的脸,耳边会想起鬼哭河两岸游魂的呜咽声。
她背着他,走出冥府,走出生死,走出无数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这样的人,为何要忤逆他,去追随另一个普通修者?
他什么不能给她?
但此刻,在她那张无欲无求的脸上,他真的看到了疲累。
“江奢,放过我吧。”
放弃你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野心,放过一个本可平安顺遂一生的人。
江奢说,“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你整个人,都应属于……属于青雀司。”
慕鱼:“是慕虞欠了你一条命。”这条命,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