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故愣在原地。

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次看到沉吟笑。对于寻常人再是普通不过的表情，但在沉吟身上，却是那么难。

虽然是苏栗的脸，但她清浅的笑容，还是让萧君故觉得特别好看。

大师兄沈辞上身，萧君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要去捏沉吟的脸，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沉吟。

沉吟把他的手拍开，“进来吧。”

转过身，在萧君故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扬了下嘴角，不太熟练，却是发自内心。

在沉吟的心底，有着一段暗黑的往事。女巫，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神秘让人忌惮，不是多么光明的存在。自从有记忆开始，沉吟便是和许多孩子一起被一个性格古怪的老女巫收养。然后隔一段时间，便有一个孩子失去自己身上的一个东西，——一双异常美丽的眼睛、漂亮纤细的手指等等。后来某一天，当沉吟被老女巫单独唤进一间小房间里，她便明白了为什么，她的笑被老女巫拿走了。

那个时候，沉吟没有想过要去恨老女巫，她是被她收养长大的，就算是收养费吧，笑没了就没了吧。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直到沉吟十岁那年，和她关系最好、也照顾她最多的一个姐姐突然消失不见了。然后，沉吟才发现，老女巫除了要这些漂亮的某个人身上的特殊东西外，她还需要他们这些被收养的孩子身上的生命力，毕竟，她老了啊。

换言之，沉吟和那些被收养的孩子，都只是老女巫长久活着的工具。

沉吟沉默了一段时间，而后联合了其他被收养的孩子，干掉了老女巫。

她的笑早就拿回来了，但是她一直没还给自己。她觉得自己不需要。直到现在，她突然想对萧君故笑一笑。

嗯，为什么呢？

沉吟暂时还没想明白。她给萧君故开了门之后，便指挥他去厨房淘米煮饭。萧君故迟疑，沉吟拧眉，“你不会做菜，难道连饭也不会做？”

“我叫了外卖，没叫米饭，现煮的米饭好吃。”沉吟解释了一句。

听到不用做菜，萧君故松了一口气，煮饭他会。

然而，等外卖送来的时候，沉吟端碗去盛饭，发现，米还是米，水依旧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