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简迈入久未踏足的小院,快步走进里屋,看到安瑜英的一瞬间,不由有些恍惚。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是自己的正妻?说起来他确实许久未曾好好见过安氏,就连进宫,二人都乘坐两辆马车。
“王爷?”安瑜英眉毛微挑,提醒了下发呆的端王。
赵元简连忙回神,不过经此一打岔,气势
就弱了许多。轻咳了两声用来掩饰尴尬,片刻后方开口道:“昨天你可是放了府里大半下人?”
“臣妾不过放了我院子里的,府内可不归我管,王爷要是兴师问罪可找错人了。”安瑜英硬邦邦开口。
端王听她这么讲话,火又有些上来了,“我还没说是什么,王妃自己就知道,果然是熟能生巧啊。”
安瑜英嗤笑一声:“不然能怎样,无非是西院的又开始搬弄是非,某人不过脑,她说什么是什么。”
“你!”端王大怒,此时又有下人来报,沈氏求见。
“呦,今儿倒是巧了,一个两个都上我这儿了。”安瑜英冷笑:“带进来。”
下人领命,没多久,走进个容颜妩媚、身段丰满的女子,看见端王,先是娇柔婉转的叫了一声:“爷”
“噗嗤。”安瑜英忍不住嗤笑。
端王瞪了她一眼,心中也暗恼沈氏上不得台面,他正与王妃较劲,这下子倒显得自己是个贪花好色的小人了。
沈氏今年二十二,比端王还大上两岁,正是最有风韵的年纪。与下官进献的朱氏、出身婢女的段氏不同,她有一个比较体面的身份,是太后亲点的。其父为七品县令,如今已然当上知府,也是官宦人家出身。所以赵元简一开始就待她与另两位侍妾不同,生了长子后,她更加觉得自己与王妃也不差什么。
安瑜英那声,她自然也是听到,见端王黑脸,还以为是厌恶那丫头。于是愈发得意,连行礼都随便起来。
端王看不下去了,刻意岔开话题:“如芳,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如芳轻声道:“我观爷下了朝往娘娘这边走,想着莫不是因为妾身的事,担忧您与娘娘争执,于是便赶过来看看。”
“笑话,你是什么东西,我与王爷之间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怕不是担心我们俩之间的话对不上,拆穿了你那些阴谋诡计。”
沈氏被说得面上梨花带雨,连连摇头:“妾身怎敢有如此想法,娘娘为何要这样说。”心中却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
其实安瑜英猜的也算八、九不离十,这些日子因着过年,王爷王妃要经常出入皇宫,有时候回府都三更半夜了,也很少来她的西院。这让自诩宠冠全府
的沈氏如何受得了,于是昨夜借口肚子痛,把夜宿书房的赵元简叫了过来。
她与安瑜英斗法斗惯了,想也不想就将脏水泼到对方头上,只说因为府内下人少,她找不到人侍候,以致动了胎气。原本只希望能加深对安瑜英的厌恶,没想到说过了头,让赵元简想起王妃之前谋害自己子嗣,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下了朝便赶过来兴师问罪。
赵元简常年在外奉皇命当差,对内宅也是个糊涂蛋,连如今不是安瑜英当家都忘了,被揭穿后有些抹不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