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之前虽说穷,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否则就不会供族中这么多子弟读书。徐婕妤那支完全是自己倒霉,全家染病上身,在得知此事后徐家在祠堂讨论过,还曾打算等徐婕妤到年纪放出宫时再接回去。
结果谁曾想,跟徐家有姻亲关系的一个县令,因为贪污了治水银款被砍了头,家眷财产也尽数收押。因着徐家与其来往密切,也被狠狠收拾了一顿。自此,整个家族一蹶不振。别说是念书,饭都要吃不起了。
“奇怪了,如果这样干嘛不找个地方教书,我们哪儿的先生一个月也有两贯钱的月俸呢。”流香插嘴道,她似乎是对这三个土包子颇为不耐,总觉得自从王妃提议把他们接进府,王爷又好久没来小院了。
徐孝阳摇摇头:“村子就那么大,有点事所有人都晓得,还有谁敢雇徐家人讲书。”事实上,如果不是王府来找,他已经打算独自去江南求学了。
在场人听得一阵唏嘘,按理说徐孝阳二十岁考中秀才,已经算是青年才俊了,结果竟然落魄至此。
安瑜英愈发觉得这件事自己作对了,倘若放着不管,日后有心人用此事做文章,就算没什么大用,终究对端王府名声有碍。安瑜英十分清楚,她嫁给了端王,无论二人关系怎样,但在外人看来,安家跟王府始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所以就算之前受了委屈,也没太多声张。
“如今你们就住在府里,千万莫要多想,只管好好读书,待王爷将你们的户籍迁到京城,三年后的乡试就留在这儿考。”
古代科举也是有户籍制度的,而且极为严格,不过这对于端王来讲自然不算什么,况且徐家三个跟他本身就沾亲带故,追究起来也无处拿捏。
徐孝阳听后大喜,京中人考乡试的难度要比他老家简单许多,倘若真的在此处考,他有自信三年后定会高中!于是连忙谢过王妃。
安瑜英受了这一礼,接着道:“如此,那就住在前院,我找人负责照顾你们起居。”说罢她看向左右。
几个大丫鬟纷纷低头不与其对视,如今王妃刚刚夺回管家权,正是用人的时候
,她们这些亲信都准备摩拳擦掌大干一场,谁有闲心去搭理几个穷酸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