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范·莱斯利的话,华生惊讶的张了嘴。
“而且,她女儿的生日早就已经过完了,哪有什么生日礼物,蠢货,那就是破绽,你们故意把我指纹复制到那本书上,诬陷我。”
“什么?”显然,有关这一点,雷斯垂德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哈哈,天真的雷斯垂德探长,”范·莱斯利高傲的反下巴,“你真是一个小可怜。”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上帝啊,这可真是太有趣了,这简直是我十几年来听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所有的警察估计都知道了,连司法机构都拒绝我的上诉,他们都在保护这个真相,可你本人,却并不知道,我该说你是太过天真的相信你的同事,还是嘲笑你太过愚蠢,被别人耍到现在,还是要从我这个受害人嘴里才能够知道真相。”
“你并不是什么受害人,你是加害者。”雷斯垂德收回表情,即使内心震惊非常,却依旧沉着应对。
“我是无辜的,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媒体的,相信他们一定会非常感兴趣,”说到这,范·莱斯利显然开心至极,他甚至无法掩饰眼角的笑意,“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很快,这里就会被媒体所包围,这一次,没有谁能保护你了,雷斯垂德。”
“没有人能保护你,你和苏格兰场,终像会被抛弃,会成为弃子,会成为罪人,苏格兰场的罪人。”
“那上面有你的指纹,”就在这个时候,夏洛克突然开口。
“你是谁?”范·莱斯利警惕的看着夏洛克。
“那本书上面有你的指纹,”夏洛克完全不为所动的继续刚刚那个问题。
“是的,但是我也说过了,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该死的书,那里没有任何书。”范·莱斯利义正言辞的解释道。
“没有见过,为什么上面会有你的指纹?”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是这些警察为了想要破案,故意陷害我。”
“奇怪,”夏洛克皱眉,一副不解的样子。
“有什么奇怪的,”范·莱斯利像是现在才发现屋内除了他和雷斯垂德探长似的,问道:“你是谁?”
“你说你没有见过这本书你的意思是当时你并没有在死者的家里发现这本书?”夏洛克没有理会范·莱斯利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道:“所以你很肯定,你没有见过这本书,也不可能在这本书上留有指纹。”
“”范·莱斯利突然沉默了。
“这本书是倒数第二起命的受害人买给她女儿的生日礼物。”夏洛克看着对方,接着说道:“你说你去最后一个案发现场的时候,只是想要模仿,想要出名,那为什么你会知道倒数第二个凶案现场里有没有这本书哪?”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那个受害者家里没有什么书,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照你说的,你应该只去过最后一个受害者家里,你只是一个想要出名的模仿者,为什么会知道另一起案发现场?”
“案子没有破,警方是不会允许与案件无关的人随意靠近案发现场,你怎么会知道?”
“而且,也的确是在警察抓住你以后,连环杀人案就真的结束了。”华生这时也没忍住的叙述道:“警方为了保护受害人的家庭成员不被打扰,对他们进行了保护,有的人甚至选择隐姓瞒名,就连媒体的报导都隐去了姓名,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孩的生日的?”
“凶手在行凶前有个习惯,会把目标的家庭成员全都调查清楚,如果死者反抗,他就会威胁她的家人,这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个活着的受害者亲口说的。”
“在第一次审讯的口供里,你也是这么承认的。”华生看着范·莱斯利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继续加码道:“况且,在警察故意保密,媒体都无法做详细报导的情况下,你是怎么推理出最后案发现场的?”
“我不知道,”范·莱斯利看似赖皮的说道。
“你不知道?”华生重复一遍。
“我忘了。”范·莱斯利视线转向华生,“年纪大了,我忘记了。”
“是吗,你可以忘记,但证据却不会消失,”华生认真的看着范·莱斯利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凶手,不过是曾经的连环杀人凶手。”
“现在发生的案子的确和你没有关系,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被蒙在鼓里,你被排除在外。”
“”范·莱斯利就这么愣愣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然,也没有刚刚胜券在握的表情,也没有愤怒与憎恨的表情,有一丝丝迷茫滑过眼前。
“我是被冤枉的,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最终,范·莱斯利只能干巴巴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你就是凶手,曾经的连环杀人犯,只是现在有人想要替代你。”华生继续刺激他,“你杀人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只有我!!!”突然,范·莱斯利猛得抬头,看向华生的眼睛里惊诧和不敢相信,快速得改口道:“不,不是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和我没关系。”
看着已经逼近疯狂边缘,陷入自己的世界的范·莱斯利,华生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们走吧,”夏洛克看向华生问道。
“嗯,”华生点头,接着跟在夏洛克的身后离开了。
雷斯垂德探长深深的看了眼对面疯癫不止的范·莱斯利,深呼出一口气,似放松,似解脱的站了起来,虽然案子依旧无解,虽然现在看似没有任何线索,但至少雷斯垂德确定了一件事。
即使不用夏洛克和华生来解释,雷斯垂德以自己这十几年的警察经验也能分析出来。
范·莱斯利和现在的这些案子没有关系。
如果说他原本看似胸有成足的样子都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有了能够出去的希望,那么,现在这个希望如此被人轻易打破,疯狂,是唯一的一个解释。
“他没有帮手,”走出监狱的华生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测写出来的内容说了出来,“他应该也没有把自己杀人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这十几年,没有人来探望他,”威利·邓肯这个时候把自己早前从监狱里得到了资料说了出来,“他唯一和外界的联系就是写邮件上诉,和他说的一样。”
“他没有亲人吗?”华生问道。
“有也不会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的,”雷斯垂德替华生解释道:“没有谁会希望和一个连环杀人犯扯上关系。”
“是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也没有结婚,所以这十几年,没有人来探望过他,”威利·邓肯探长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听说在监狱里,他也很孤僻,不和其他人交谈。”
“嗯,”听到这,华生皱着眉头想了想,转头看向夏洛克,“夏洛克,你有什么看法?”
“他和现在的案子没有关系,”夏洛克看了眼华生,接着对雷斯垂德探长说道:“要不是有媒体爆出来,估计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他疯了。”
“一个疯子是不可能说服谁的吧,”威利·邓肯探长想了想,“除非另一个家伙也是疯子。”
“看上去没有关系,或许,也可以说是单方面没有关系哪?”华生想了想,结合以前看到了卷宗,“能模仿这个案子的家伙,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的表现能够骗过你?”夏洛克看着华生反问。
“那也骗不过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啊,”华生立刻反击回去。
“他们在?”威利·邓肯悄悄走到雷斯垂德探长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我们听到了,”华生翻了个白眼,看到靠雷斯垂德太过近得某位探长,好心的提醒道:“不管范·莱斯利是真疯还是装疯,反正他这辈子,除非他死,否则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所以,威利·邓肯探长,你是否”华生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以眼神示意,相信聪明的威利·邓肯探长一定能明白的。
“哦,当然。”发觉自己的确站得和自己未来奋斗目标的未来老板的老婆太近了的威利·邓肯探长朝华生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接着后退了一步。
这使原本的确因为威利·邓肯探长靠得太近,或者说,站了某位爱吃醋的混蛋·福尔摩斯垂喜爱站的位置之一,致使雷斯垂德探长感觉深深的不自在。
但是现在,经华生的提醒,威利·邓肯探长一脸抱歉样子的明显的后退,这种深深的避嫌的样子,反倒更加令雷斯垂德探不自在了。
一个是身体的不自在,另一个是心里的不自在,两个都挺难解决的。
殊不知,这一切也同样令某个大魔王看了个完全,而可怜的威利·邓肯探长的避嫌的行为,显然并不能很好的安抚住某个吃醋大王的心情。
这也使得后来威利·邓肯探长在从政这条道路上布满了荆棘。
“所以,现在可以说说案子了。”雷斯垂德不想过多的纠缠在这些事情上,转而把视线转向华生和夏洛克,开口问道:“你们确定范·莱斯利和这些案子没有关系。”
“探长,比起相信我们,你更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华生笑着反问道:\"我不相信你就没有什么个人的看法。\"
“这件案子范·莱斯利并不知道,他也没有参与进来,但最近的这起案子要说和他没有关系,又有些牵强。”雷斯垂德说起这个案子,一脸严肃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可是,能有什么联系哪?”
“他算是个很孤僻的人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要怎么查?”华生也对此表示疑惑,“就是想找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他甚至没有帮手。”
“光在这里想是没有用的,有没有光听别人说也没有用,要自己去查才行,”夏洛克放下手机,提出了比较合情合理的理由。
“没错,”华生点头表示赞同,看向夏洛克,问道:“那你有什么计划?”
“问我?”夏洛克一脸莫名其妙的回答道:“这是警察的活。”
“哦,夏洛克,别闹了,”华生轻拍下夏洛克的手臂,“现在就是毫无头绪,才需要你出马的。”
“不止要查和范·莱斯利有关的人,还要查和这起案子有关的所有人。”夏洛克给了一个看上去很有建设性的答案。
“说的对,”经过夏洛克的提醒,华生也似开窍般的补充道:“那些受害者的亲朋好友,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案例,受害者最后变成加害者,还有那个从上一起连环杀人案里唯一救出来的受害者,一定要把她先保护起来。”
“已经这么做了,她现在在警察的保护范围内,她很安全。”雷斯垂德补充道:“在这件案子和曾经的连环杀人案扯上关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行动了。”
“哼,听上去可不怎么令人放心,”夏洛克习惯性在一边泼冷水。
“我们不能排除曾经的受害者家属不会因为失去家人而愤怒到失去理智,甚至想要以此报复社会去伤害别人,甚至成为另一个连环杀人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唯一活下来的受害者,或许会成为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