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薇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浑身瑟瑟发抖。于浩波再也忍不住,脸色铁青,大喝一声:“刘丽芳!士可杀不可辱,我不允许你怎么说话。”
刘丽芳指着于浩波,凌紫薇大声道:“你,还有你,还能称得上是‘士’,你们别不要脸了,你们充其量就是一对煎夫银妇。”
于浩波两眼冒火,直瞪着刘丽芳,看了她半天,最后,于浩波两眼渐转悲哀,颓然地坐到了沙发上,低声说:“丽芳,你也别吵了,我们离婚吧!”
刘丽芳如遭雷击,骂声顿止,隔了一会,突然放声大哭:“于浩波,我算看错了你。”
凌紫薇也没想到于浩波会突然提出离婚,她也奇怪地看着于浩波,她和于浩波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从没听他说过要离婚,反而还不止一次地说过刘丽芳不少的好话。
于浩波摇头道:“都这个样子了,你以为我们还能向以前一样吗?别欺骗自己了,好合好散。”
刘丽芳哭着大叫:“你看上她了,就想离婚没门,我偏不离婚。”
于浩波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是大人了,别孩子气了。家里的房子、存款都留给你,我什么也不要,还好我们还没有孩子。”
刘丽芳泪流满面,指着门外大叫道:“你们都给我滚,都滚出去!”
凌紫薇站起身,挎好小皮包,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对刘丽芳说道:“丽芳,我真的对不起,在滨海市我只有你这个朋友,今天以后,恐怕一个都没有了。”
刘丽芳看着凌紫薇消失在楼道里的身影,一股惆怅涌上心头,是恨,是怨,也是哀愁,为什么背叛自己的总是自己的亲人,一个是自己相濡以沫丈夫,另一个是多年相交的好友,这双重的背叛,让她心如火焚。
于浩波也向门外走去,刘丽芳没理他。
于浩波握着刘丽芳的手,说道:“好聚好散,这次是我对不起你。”
刘丽芳突然有想哭的感觉,心里蓦然涌现出许多他们当初相恋的美好画面,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曾经以为亘古不变的爱情,就这么不堪一击,那真是像梦一样啊!要不就原谅他这一回?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冒,就立刻被她制止了,刚才看到的床上的那一幕,对她的刺激太深了,让她心痛,让她恶心,她已经没有勇气在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而且还要和他干那种夫妻间的事,那是多么可怕的事,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她连毛巾、牙刷都不能和别人共用,会和别人共用男人吗?开玩笑,开天大的玩笑,她不是那种不顾廉耻的女人。
于浩波的身影也消失在楼道内,刘丽芳发疯似的砰地一声,狠狠地关上门,她一头扎进沙发了,昏天混地,扯开喉咙,放声大哭起来,直到哭得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哭声,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一个星期后,方雄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可以自己喝点稀粥和牛奶,医生也允许他见外人。可是方雄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这次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大难不死还能回来,多少也算是个可喜之事,但是他的这份喜悦却没人来和他分享。他苏醒后,一睁开眼睛,除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他虽然伤后体力虚弱,但是他的脑子并没有坏掉,他知道自己是该躺在大街上的,但现在却躺在医院里,想来是被人救了。
方雄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但是却没有人主动和他说话,医生、护士每天做完例行的检查,换药,就不见了踪影,就连那个雇来伺候他的护工也是除了工作,很少说话。方雄问了他几次,自己是怎么进的医院,那个护工都说不知道,想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为的是赚钱,那里会打听是谁送方雄进的医院。
方雄闲极无聊,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就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那个打电话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人,那两个小胡同里的冷峻杀手,当然想的最多的还是多年的老搭档江海龙。他不是不知道江海龙的为人,所以在和江海龙相处的时候,他处处刻意低调,不和江海龙争权争利,没想到自己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到头来下场却是如此可悲,股市上被人下了圈套,一败涂地,不可收拾。在人情上,却又被老板暗算,差一点就丢了性命。真是够失败的,自己的一生都是失败的,方雄有时候真后悔涉足这个波谲云诡的股市,金钱把一切人真性情的东西都抹杀了,为了钱,可以在股市上不择手段,甚至卑鄙无耻。方雄也是第一次对自己干了一辈子的工作,感到厌烦,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过去的一切,也许是该退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