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走出房门的时候，正看到苏雨溪在吃早餐。

苏雨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是苏耀吗？”

忽然，苏雨溪问出了这句话。

苏耀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沉默了。

其实，不要说苏雨溪，就连苏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苏耀。

如果说自己不是苏耀，但苏耀与李静来自血脉深处的羁绊却存在，若至始至终就只有苏耀，那苏耀为何又会拥有十万年前的记忆，甚至还会真的拥有混元道人这个师傅、秦薇这个师妹，甚至是李雪这个曾经让苏耀刻骨铭心的恋人。

“不知道。”

最终，苏耀说出了这句话。

李静听到了苏耀的话，她走到了苏耀的面前，沉声道，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

是的，现在的苏耀拥有十万年前的记忆，又得到了当下的记忆，他不应该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

“夺舍是不会有感情羁绊的，但我们有。”

在知道李静是玉净琉璃体，在决定将琉璃心经交给李静那一刻开始，苏耀就知道，李静有一天会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只是，苏耀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你可以想一下，我有想要害你，想要欺骗你吗？”

“若是我真的不在意你，当初我就可以直接杀死孙阳自己逃跑。”

“若是我真的不在意雨溪姐，又何必孤身犯险？”

本来，苏耀觉得上天对自己很好，让自己有了一个妹妹，让秦薇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甚至就连曾经对李雪的愧疚也可以弥补在唐涵的身上，因为二者那般相似，甚至看不出一点差别。

所以，这一刻，苏耀害怕了，害怕一切又再次失去。

李静沉默，苏耀说的一切都对，若是当初她真的死去，那苏耀的真实身份又有谁能够知晓。

他可以从容离去，但却从未舍弃她们。

若是二者真的没有丝毫纠葛，苏耀又何必在意？

但因为苏耀对她的好，就可以忽视哥哥的死吗？

李静做不到。

有时候，恩仇本就难以两清。

“雨溪姐，我们走吧。”

本来，李静以为相逢是一种幸运，但此刻才发现，并非所有的相逢都会有好的结果。

“静儿需要冷静一下。”

最终，苏雨溪说出了这句话。

苏耀也明白，李静需要时间去接受，若李静真的难以接受这一切，他就很可能失去妹妹。

想到这里，苏耀也感觉有点难受。

这一刻，苏耀比李静还想要知道自己重生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