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跨进来的姑娘完全没有掩饰脸上的兴奋。

她是个直率性子,生的漂亮,比那天窗口别扭角度下要漂亮好多好多,而且眼睛天生灵动,像是藏了漫天星光似的,一颦一笑之间都能够吸引住人的目光。

可偏就是这样狡黠而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和他一个对视以后竟陡然愣住了。

感受到这样场景十分熟悉的薛淮第三次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这么丑哦?

……

……

……

当然不是因为他丑。

陆思晴也不是愣住了,她、她是差点儿疯了。

她在进屋一眼就见到了薛淮,或者说那个自称薛淮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有些单薄的青衣坐在床头,皮肤苍白,身材消瘦,刚才那一阵动静让他显得有些狼狈,却不难看,反而像是一只被呼啸狂风卷落下凡的鹤,无辜又委屈地顶着那一身乱糟糟的洁白羽毛。

但陆思晴知道,鹤的羽毛是白的,他不是。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像春天的风轻刮过熟透的桃李。

但事实上那不是什么值得让人迷恋的味道。

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