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铮铮，傲然进言的古板大臣眼中也难免闪过恐惧，他直面着姬晟，所承受的压力比旁人都要重。

凸出的肚子颤了颤。

他强忍着害怕，咽了咽口水，义正言辞道：“王莫要忌讳过往，我所言皆是道理，王不若认真思考一番，王室血脉已经凋零，何苦再让他稀薄下去，这可是上神的遗泽，就连东临也未曾拥有这样的……”

姬晟挑着一抹森冷地笑，身子微微前倾，那冷白的肌肤，还有冰冷没有人气的眼睛无一不让人为之战战。

古板大臣顿时脚下一颤，往后退了一小步。

最后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样仿佛没有面子，又抗住压力沉重地挺直腰板。

殊不知他在别人的眼中却是一副大汗淋漓，恐惧至极，脊背微微佝偻地模样。

“什么高贵血脉，有何高贵之处，不妨诸位好好给我介绍一番。”

字正腔圆，缓慢沉着的话缓缓地从姬晟的牙关挤出来，任谁都看出他在爆发的边缘。

“高贵？”

“真是可笑至极！”

姬晟身子往后一倚，落入王座之中，一只冷白修长的手覆盖住他的脸，说出来的嘲讽和不屑。

幼时被宫人欺辱，被旁室辱骂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你这爹不疼娘不要的杂种，怪物，王室真是以你为耻！

——看看你那副弱小阴郁的模样，比最下等的宫人都不如。

——你哪里像是王子的模样，啧啧，也就是一张脸可以看看。

——肮脏怪异的小子，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奇异的人，哦不，你不是人。

——哈哈哈，你若是跪下来求我，我就把这个馒头给你吃，我还没享受过王室的人给我一个下人下跪的滋味呢。

……

浓郁的阴翳布满蓝眸，姬晟移开遮挡住眼帘的手，从那段不美好的回忆中脱身，头部隐隐作疼。

被诅咒再次缠上的王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惊魂。”

“在。”

“拖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