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千年的等候与守望,这份沉甸甸的情意,直撞得她心口生疼。
宫苑深深,月色掩映。
数不尽的宫墙角落里,一座高耸入云的青塔与周遭格格不入,塔身周围布满符箓,在漆黑的夜里若隐若现,不经意间看过去,竟有些诡异。
云峣蹲在树杈上,伸手赶走了睡觉的麻雀:“不对呀,李春怎么办事的?他来京城两天了,这晦气的破塔怎么还没拆?”
“朝堂做事自有朝堂的流程,哪能说拆就拆。”司映白摘下一片叶子在他眼前晃荡,“宫里到处都是太微城弟子,看来他已经取得了皇帝的信任。”
叶子晃到云峣鼻尖,被他一把揪住,伸手就要往司映白发间插。
二人在树上打打闹闹,惊飞了一树的鸟雀。
直到司映白被闹得累了,才按住将自己头发往树枝上缠的手,责怪道:“别闹了,我感觉邓宿在这塔里。”
云峣一把抱住她,笑着在她颈边蹭了蹭:“没错,他确实在塔里,还有一个人,应当是天照宗长老。拜皇宫里的繁琐规矩所赐,他们二人还不知道李春已有动作。”
“我正想找他。”司映白抬手顶着他下巴将人推开,翻身跳下了树,仰头看着树杈:“别跟麻雀抢地方了,下来吧。”
云峣磨磨蹭蹭地跳下地,还意犹未尽的接了片叶子。
他手指一弹,叶子立即化作一枚小石子打向相邻的另一棵树,将树上睡着的麻雀全吵了起来。
司映白仿若看傻子一般瞟了他一眼,而后拉住人的衣袖,一同往青塔走去。
青塔大门紧闭,与外界完全隔绝,靠近了仔细观察才发现,整座塔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十分诡异。
怪不得二人旁若无人地在树上打闹半响只惊飞了几只麻雀,高耸的青塔直入云天,唯一与外界相通的大门紧闭,而青塔四周无一人值守,甚至临近青塔的几个宫室都没有人迹。
云峣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了塔内状况,他低声贴着司映白耳畔道:“这里面死了不少人,邓宿先前被我重伤,大概是躲在塔内吸人魂魄来疗伤。”
“我尚且有些疑惑需要问他。”司映白握紧云峣手指,“这里倒是个好地方,动起手来也不会饶了旁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