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听去,怎么听着像是说,那些年轻人,来得时机不对。
从哪来的,回哪去?说得容易。
那一张张如此年轻地面孔,那一个个如此朝气蓬勃地身影,那一双双如此希翼地眼神。
前脚刚给人家带来莫大的希望,后脚便翻脸无情,再给人家带去莫大的失望。
谁说得出口,谁做得出来。
周君若听过郭一凡的解说,似觉得,她说得话语之中,似乎具有一定地道理。
低垂着眼眉和头颅,缄口不言,稍稍思索片刻。
再抬起头来时,看那表情,也未打算轻易妥协、让步。
软着态度,软着嗓子。
好言好语,再与其商量一番。
“郭总,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能过去,把他们留下来吧。”
“不行,留下来,除非你自掏腰包,给他们发工资?”
“我…,我又不是老板。”
“我…,我也不是老板。”
……
彼时,偌大的房中。
两个都自称自己,不是老板的人。
宛似,相爱相杀,反目成仇,为房外几个,和她们看似缘浅缘散的人。
争得,寸步不让,面红耳赤。
争完,才发觉,她们都不是老板,她们都做不了主。
寂寂无名的空间里,随着口舌之争结束,上演着寂寂寥寥地一幕。
无言的沉闷,无声的烦闷,寂寂充斥在其中。
寂寂然然,寂寂无名。
“周总,你快让那些小孩子走吧,时间越长,你越说不出口。”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你给常姐打电话,让她同意掏钱,养他们。”
……
常姐,常总。
那个只在叔叔筹备的饭局之上,匆匆见过一次面,打过几声招呼的人。
雍容华贵,高雅端庄。
也就是在那时,从她口中,听说了世间还存在着,一个名字叫做郭一凡的人,正入住在自己工作的酒店里,请自己代为照顾,代为关照。
说起来的时候,眉开眼笑,慈眉善目。
自己才,不由得引起新奇,不由得引起兴趣。
可是,自己与她之间的情分,才处到哪里到哪里呢。
郭一凡这个跟随了她多年的人,听话音、听上去,都直接判定她不会同意,自己在她面前,又能算是,哪块龙田里的,哪根大葱。
无奈之时,无奈之后。
周君若似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长叹过后,戚戚然然地站起身子,戚戚然然地离开办公桌,离开办公室,戚戚然然地走到公司大厅。
微不可闻地启开唇角,戚戚然然地和人说着再见。
说完再见,等人走后。
站在公司富丽堂皇,又空空荡荡的大厅中央,望着那一个个鲜活离去地背影,一副副垂头丧气地模样,垂头丧气地走回办公室内。
重新窝进郭一凡的老板椅里,垂头丧气地发呆。
这一幕,曾经的自己,也曾奋不顾身地据理力争过。
争来争去,争到最后。
结局,也似眼前,争不过、斗不过。
唯有叹息,唯有丧气。
事实更是证明,自己的好心,并不一定会取得,好的成果及结果。
悲天悯人,情愫情怀。
都敌不过现实,活生生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