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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请你们,去房外耐心等我几分钟,等我清点过物品的件数,没有差错,再给你们付钱。”

借口,找得妥帖安妥。

理由,找得正正当当。

说完之后不久,她便看到几个人,一起听话地走出了大门。

走出她和楚静一的房子,走出她和楚静一的家。

走到,门前的廊亭之下,空等。

无声之中,无声地晾一晾他们,无形之间,无形地晾到他们自己,醒过神来,缓过味儿来。

为什么,不愿意痛痛快快地给工人,支付工钱。

十一月的天气,十一月的午间。

阳光当头,光线轻柔。

挥洒在人们的身上,撒射在万物上方,尽现满世和气、柔和。

几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

郭一凡转望着窗外的尘世与尘事,终是坏脾气地迎来了,明眼明心,为之说情的人。

女性,天生相较于男性,就似比他们心细,还是刚才那位大姐,一走进跟前,一上来便微微自降身段,张口替别人表达着,一番歉意。

“我们几个,刚刚教育过那个小伙子了,他愿意过来跟你道歉。”

“不需要。”

一句不需要,声似薄情,调似寡义。

明显地隐藏着怒火,怒火翻涌,惊现波涛,怒而未发。

立时,气氛尴尬地僵持在了当场,搞得对面的大姐,直直束手无措。

接下来想要说的软话,含在嘴边,如鲠在喉,想说不敢说,想劝不敢劝,似怎么说、怎么劝,都是自己一方的人,有错在先。

人家就算不给钱,也说得过去。

可是,面前的这位是客户,客户不满意、不接受,后续的问题,如何解决?

解决不了问题,便永远拿不到辛苦钱,走人。

“小姑娘,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要投诉他,你们公司,要是不开除他,我跟你们公司,没完。”

“他…,和老婆离婚了,一个人带个孩子出门在外,也不容易。”

“活该,你不用给我打感情牌,我不想听。”

……

郭一凡整个人,此时,横得犹如一块滚刀肉、混不吝。

切不动、煮不熟、嚼不烂。

那位大姐,人生之中,似从未遇见过这种场合,这种局面,这种人。

三两个回合,败得落荒而逃。

急忙转过身子,走出去找人商量对策。

商量来商量去,求到车里静坐、静等的人,楚静一。

楚静一一直不见搬家公司的人员撤退,等得耐心早已耗尽,

总觉得有外人在场,应当给郭一凡那个小傻瓜,留足面子,面对房中的情况,一时不得而知,也直直忍着困惑,忍着不问。

没想到,居然生生忍到,别人跑来敲开自己的车窗,跑来自己面前,告郭一凡的恶状。

转瞬,气得,一副好心情,蹭蹭蹭。

眨眼间,无影无踪。

更似,盛气凌人,气焰万丈。

理清头绪,钻出车子,步伐迈得又快又狠。

又一眨眼间,迈到郭一凡身前。

代指江山,傲然睥睨。

“一凡,你出去把帐给他们结了,好让他们走人。”

“我不。”

“不什么不,我怎么对你说的,今天,不许惹我生气。”

“他们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也不。”

“你…。”